騰騰怒氣
慕容憂咬著唇,額角微沁出冷汗,她到底怎麼了?怎會將心裏的話吼出來呢?這次好了,他們一定懷疑到她身上,別想救出清凝。
她垂下眼簾,腦裏飛快地轉動,希望能想出一個可以救出清凝又可以撇清嫌疑的辦法。
“不行?為什麼?”楚汨雙黑眸微眯,若有所思地望向她。
慕容憂仰起頭,瞧見他們都望著自己,等待她的回答,雙手不由得緊張地擰著衣角。
“我……其實我……”她吱唔著,眼眸轉動兩下,定在楚湛身上,忽地,她燦然一笑。“其實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對二哥說的,處理小偷的事情一會再討論,走,我們到外麵說。”
說著,她拽著楚汨的手臂,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拉出膳廳。
楚夫人與楚門主相視一眼,各自不動聲色地拿起碗,裝作啥事也沒有發生,繼續吃自己的早餐。
楚汨倏地站起來,雙手握成拳,蓄滿怒氣的黑瞳微微眯起,陰惻地盯著他們的背影。她竟當著他的麵前拉著楚湛走,她竟敢一再二,二再三地漠視他的命令?
她說有很重要的話要對楚湛說,是什麼話?她會不會向楚湛告白什麼之類的話?她一向都這麼大膽,說這些話就如喝粥那麼容易。
萬一她真的向楚湛告白,那他是不是將成為過去,她不再像以後那樣追隨自己?
思及此,楚汨臉色更陰沉,雙拳緊握直到指關節咯咯作響,額角上青筋暴現。
可惡!這個女人不教訓,以後豈不是會將炫武門鬧得雞飛狗走?
驀地,他大步朝門口走去,風影摸摸鼻尖,跟著他的身後。
“夫君,你說汨兒是不是對小憂有意思?”楚夫人瞧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臉上的神情喜不自勝。
“這麼看來似乎是的。”楚門主放下碗筷,臉色凝重地盯著笑逐顏開的愛妻,說道:“我現在擔心的是湛兒,他似乎也對小憂有意思。”
“那該怎麼辦?小憂對汨兒似乎死心塌地,就像當年我對你那樣。”楚夫人歡喜的臉染上一抺憂鬱:“夫君,湛兒不會像當年的‘他’那樣,湛兒是我們的孩子,不是嗎?”
“我們要相信湛兒,他不會像‘他’那樣的。”楚門主拍拍妻子的手背,擠出一抺安慰的笑容。
這個孩子,他愛之深,責之切,然而,他知道自己的苦心嗎?
楚夫人點點頭,“嗯!湛兒這孩子品性醇厚,為人正直善良,我們要對他有信心,若不是小憂喜歡的是汨兒,我也很樂意將他們配對,他們都是我的孩子,不,是我們的孩子。”
盡管她是這麼告訴自己,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這幾天,眼皮一直在跳動,她以為是擔心小憂夜不成眠所至,但經剛才丈夫一說,心底的不安隨之而來。
她沒有想到他們兄弟兩都會喜歡同一個女人,隱藏在心底二十多歲的憂慮也慢慢湧上來。
出了膳廳,慕容憂將楚湛帶到一條幽靜的長廊裏,她緊張地東瞧瞧,西望望,見四下無人,才放鬆警戒。
楚湛好笑地看著她神神秘秘的模樣,不禁莞爾,“怎麼了?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這幾天他拚命地在北格城裏城外找人,還拜托江湖上一些朋友幫忙,甚至動用了他另一個身份。
深怕她在外麵遇到危險,他正打算北上去尋人,無奈最近發生很多事情,一時走不開,要不然,他早就走了。現在,他暗自慶幸自己那時沒有走。
“我想問那個小偷的事情?她是不是一位才十六歲左右的少女?”慕容憂拉低楚湛,湊近他耳畔,細聲問道,生怕被別人聽見似的。
“你拉我出來是問這些?”楚湛問道,俊雅的臉龐閃一抺黯然。
剛才瞧見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以為她會說些想念他或舍不得他之類的話,他知道自己在癡心妄想,明知道她喜歡大哥,他還是心存饒幸。
那天,在大哥臥室裏聽到她向大哥表白,他的心像撕裂般疼痛,原來她真的喜歡上大哥了,為什麼?他比大哥還早認識她?為什麼她會愛上大哥而不是自己?
他以為大哥接受了她,心痛的他隻有避開他們,每天早出晚歸,隻能借由繁忙的工作來麻痹自己,忘卻痛楚,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張絕麗容顏。
可是,現今大哥傷害了她,這次,說什麼他也不會放手了,他喜歡慕容憂,他以後會守護著她,陪著她,成為她今後的依靠。
“對呀,你剛剛說她被你捉到了,你把她關在哪裏了?能不能不交給風影,把她放了。”她忐忑不安地望著楚湛,想起昨晚在廣場上,炫武門的弟子對抓到的小偷所行的酷刑,心還在顫抖著,小小的清凝怎能挨得住這些折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