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治人渣
荷花池畔。
落日西沉,滿天的晚霞燃燒著,紅得就像五月裏盛開的石榴花。
而荷花池畔,正有一位打扮樸素的清麗女子,麵對著散發出陣陣沁人心脾的池畔,整整呆坐了一個下午,絲毫不見移動過。
“姑娘、姑娘,該回去吃晚飯了。”不疾不緩的叫喚聲,來自一名年約二十五歲左右的,穿著素色衣裳,嘴裏含著溫柔笑意的女人。
清麗的女子依然呆愣沒動,女人隻好走上前,搖了搖她肩頭,“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三天前,她暈倒在她家門口,她醒來後,就一直是這副模樣。
那時她以為,她是個啞巴,直到她半夜起來尿尿時,經過她的房裏,聽到她偷偷哭泣以及作惡夢時的囈語,才確定她是會說話的。
唉!她也不知如何勸說這位姑娘了,還好,她並沒有往池裏跳下去。
“姑娘,雖然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請你別再折磨自己好嗎?”女人將她扶起來,喃喃自語地說:“有什麼事情比生命更重要呢?你可知道,最近這一帶常常有少女失蹤,她們是生是死也不知道,而且,她們失蹤後,就會有幾具幹屍出現,大家一致認為會是那些少女,看,她們花樣年華就這樣沒了,所以,我們更要珍惜自己,保護好自己。”
“你是說那些失蹤的人都變成了幹屍?”清麗女子終於有發應了,雪白的容顏閃過一絲複雜神情。
“對啊。”女人點點頭,像發現新大陸般,興奮道:“咦!你終於肯說話了?”
“嗯!”清麗女子應道,心想,她又不是真的啞巴,隻不過不想說話而已。
她是誰?她就是楚汨與南風熤尋找的人……慕容憂。
那天,慕容憂酒醒後,發現自己竟沒有穿衣服的躺在南風熤懷裏,嚇得她慌忙翻身下床,當她看到床上那塊深紅色的血跡時,所有不安的情緒一下子湧上來,她不會昨晚和他發生了關係吧?
驚慌中的她並沒有多想,看到那些血跡,已令她膽戰心驚了,心也亂成一團,顧不得那麼多,穿好衣服,奪門出去。
她無法原諒自己的疏忽大意,因此,為了懲罰自己,她一路狂奔的,見到一群商隊出城,也跟上去。
出城後,她跟隨他們來到燕雁城,但她沒有進城,而是離開商隊,獨自一人來到一個小鎮,她兩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又不想動用那塊玉佩,然決定與楚汨斷絕關係,她不再花炫武門一分一銀了。
因此,她餓暈在一戶人家門麵,醒來後,她自我反省,不理會外界如何,浸沉在自己的思緒裏,方玥夫婦還以為她是啞吧。
好奇怪,自她來到這個鎮上,她每晚都會作同一個噩夢,她夢到自己在一個山洞口,看到一個高大背影對一名吊在半空的女人狂瘋地做著那種事情,然後,她又看到兩名躺在地上血淋淋的女人,全身抽搐的恐怖畫麵,也不知怎麼的,畫麵一轉,她看到楚汨的臉孔出麵自己眼前,接著,她被嚇醒了。
好真實,就如自己親身經曆過的一樣,隻是,為何她想不起來呢?因此,她今天整個下午都在想著這件事情,卻一點頭緒也沒有,現在,聽方玥姐姐這麼一說,她才驚醒過來。
難道那不是噩夢,是真的有其事,卻被自己遺忘了?
如果真的,那麼她又在什麼時候遇上了這件事情?可是,她腦裏一片空白,什麼事情也想不起來。
“我們趕快回去吧,天快暗下來了,她們都是在接近傍晚的時候失蹤的。”方玥催促道。
回到方玥家裏……三間連在一起的茅草屋,而方玥的丈夫已將飯菜擺好了,白飯、青菜與幾條鹹魚,就是他們一天的食物。
“姑娘,將就下,粗茶淡飯。”方玥的丈夫將一碗白飯放在她麵前,說道:“去年旱災,水稻收成不好,朝廷又加收賦稅,今年又提早征收,水稻未熟也得提前收割了。”
“我們還好,隔壁幾家連白飯也吃不到,快吃飯吧。”方玥拿起筷子,為慕容憂夾了塊魚,也為丈夫夾了塊,笑道:“辛苦你了。”
慕容憂眼含淚水,她覺得自己很幸運,遇上的都是好人,不但收留無家可歸的她,還對她這麼好。
她長這麼大,從沒有住過茅草屋,初時,她也沒有想那麼多,隻要有個地方讓她落腳就行,想不到,這裏雖然沒有美酒佳肴,綿被軟床,可是,他們脈脈溫情卻暖著她的心。
慕容憂說了聲謝謝,端起飯碗,猛地扒了幾口,強硬的將湧眶的淚水壓了回去。
“娘子,你也多吃些,你太瘦了,待收割過後,為夫到山上打些山雞回來為你補下身子。”方玥丈夫將碗裏的魚放在方玥碗裏,粗獷的臉孔布滿一層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