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摯愛許你生死相許(2 / 3)

“啊?”見她?他來Q市了?她見了陸文修一麵,顧亦琛就瘋了,再去見姚凡,曾經的未婚夫,顧亦琛還不得抽東南西北‘瘋’啊,“有什麼事嗎?”

“是,有事,而且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希望能見麵跟你談。”

洛洛看了一眼顧亦琛,猶豫了一下道:“好吧,那我們在哪兒見?”

“中青路的名典咖啡廳,我等你。”

“哦,好的,等我十五分鍾。”

洛洛說完收線,從床上起身,去衣櫥找外出的衣服換上。

顧亦琛看洛洛要出門,一臉平靜的問:“要出去嗎?我送你。”

洛洛頓了一下,“好。”

顧亦琛急忙拿了車鑰匙,摟著洛洛一起出門了,洛洛說了地點,顧亦琛開車不到十五分鍾的時間就把洛洛送到了。

洛洛下車,顧亦琛坐著沒動。

“你不一起進去?”洛洛挑眉問。

顧亦琛轉頭透過車窗望著洛洛,沉聲道:“你去見朋友,我去不合適吧?”

“哦,那你去忙吧,一會兒我自己搭車回家。”洛洛也不勉強,說完轉身向咖啡廳走去,顧亦琛悻悻的開車離開。

洛洛進去後張望了一下,看到了姚凡,許久不見,他看起來變化不大,走過去,客氣打招呼:“嗨,抱歉啊,讓你久等了。”

“沒多久,坐吧。”

洛洛坐在姚凡對麵,姚凡叫來了服務生,洛洛點了東西後,姚凡微微笑著說:“聽說你做媽媽了,恭喜,是兒子還是女兒?”

“謝謝。”洛洛燦爛一笑,“是兒子,三個多月了,現在好難帶了,醒著的時候就得有人抱著,不然就大哭,嗬嗬。”

姚凡望著洛洛,忍不住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情景,也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他們談婚論嫁,他喊她媳婦兒,她總是紅著臉,一切好像近在眼前卻又恍如隔世。

原本該是他的妻子的女人,而今是別人的妻子,而且已經做了媽媽。當初的放棄,注定了今天的局麵,他忍不住道:“你一點沒變,跟以前一樣。”

“這話我愛聽。”洛洛笑著說完了又道:“不過你變化也不大,你們這些男人都吃了什麼防腐劑,都沒個什麼變化。”

姚凡忍不住笑了,“你還是這麼幽默,聽你說話覺得輕鬆。”

“我也就是不怕得罪人,口無遮攔的亂說一通。”寒暄後洛洛直奔主題,問姚凡:“對了,你說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

姚凡頓了一下才開口:“這件事……我想,我應該先跟你的先生道歉。”

“嗯?什麼情況,你幹嘛要跟顧亦琛道歉?”洛洛被姚凡說的有些迷惑了。

“記得……你誤診的事吧。”姚凡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我當時特別想證明,我並不是那麼差勁,而顧亦琛也沒有那麼偉大。所以,我去查了誤診的事,發現了你晚兩天知道誤診真相的事,所以我就斷定,誤診是他一手設計的,這樣他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奪回你。”

洛洛的心顫了一下,是啊,她知道了以後也認定顧亦琛設計的誤診,她專注的望向了姚凡:“難道,這一切不是那樣的?”

“是我誤會了他。”姚凡臉上有些愧色:“我最近才知道,誤診的事是因為我。一切都是菲菲搞出來的,她隻是想嚇退我,讓我離開你。顧亦琛的出現,根本是她沒料到的,也不是她關心的,不過卻是稱了她的意的。”

還有……你在Q市的許多事,都是她找人查的,然後真假的亂說一通。所以……誤診的事跟你先生沒有關係。我想,至於晚兩天讓你知道真相是因為他隻是想跟你複婚。

我……不得不承認,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生死相許,猶如飛蛾撲火一般,愛著你,護著你,守著你,一個願意跟你一起死的男人,可見,他的愛有多熾烈。

我希望那天我的猜忌,沒有對你們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響。如果不是菲菲喝醉了說出一切,我想,我們還在一直誤會你先生。

聽著姚凡的話,洛洛一時間失去了反應,她一直以為生死相許是假的,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心好像被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捧住,腦海裏也忍不住回想過去的那些事。

她絕望的縮在浴室裏,絕望的哭泣,覺得世界是黑白的,沒有顏色,而自己看不到未來的路,她最痛苦的時候,他出現了。

她依舊還記得她被他抱在懷裏那一刻的感覺,她渴望被人擁抱,卻又恐懼被擁抱的感覺。

他明知道她得了那個病,卻吻了她出血的手指。

因為,隻有他也病了,跟她一樣了,他才能讓她不怕他的靠近和擁抱。

他不顧一切的要了她,身體契合在一起那一刻,他們就再也無法分開了。

她永遠不會忘記他專注的望著她說:如果活著不能在一起,那麼就一起死吧。

那是最美的誓言,也是最絕望的誓言。讓她震驚,讓她絕望,讓她心動。

當知道她的病是誤診後,當以為一切都是顧亦琛設計的以後,她說他是個騙子,她說那個願意跟他一起死的人是騙子。

他被她說成是騙子的時候,他的心情該是多麼痛苦,她怎麼可以那樣說一個願意跟她生死相許的人。

洛洛的喉間一陣發緊,鼻子酸澀,眼眶濕潤起來,淚珠不受控製地一竄竄的落下來。

“你……還好嗎?”

洛洛哽咽著,喃喃的道:“所以……他從來就沒有騙過我。”

姚凡點頭:“是的,誤診的事,不是他。他找人調查過,不過沒有結果。菲菲的家世不一般,如果不是她自己說出來,沒人能查的出來。”

“謝謝你跟我說這些。”

“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一切都是因為我,讓你受了那麼大傷害,祝你幸福洛洛,有一個這樣的男人如此愛你。嗬,我該說的說完了,得去趕飛機了。”姚凡說著起身,“再見。”

“再見。”

姚凡離開了,洛洛卻還傻愣愣的坐在那裏,心裏、腦海裏都是顧亦琛。

生死相許是真的,愛是真的,顧亦琛,對不起,我不該說你是騙子。

從咖啡廳出來的時候,洛洛看到了顧亦琛的車子,她呆呆的站在那裏,看著他。

顧亦琛看洛洛不過來,下車,走到她身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怎麼了傻愣愣的站在那裏?”

洛洛不說話,顧亦琛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頭,看到洛洛眼睛紅紅的哭過了的樣子,皺眉問:“怎麼了,哭了,誰欺負你了?”

洛洛沒說話,卻是一把抱住顧亦琛,頭埋進他懷裏,嗚咽著哭了起來。

顧亦琛被洛洛莫名其妙的大哭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隻能拍著她的背,安慰:“好了,別哭了,是不是還在生我氣?我知道錯了,別哭了,讓人以為我欺負了你了。”

洛洛不說話也不鬆開他就是那樣抱著他肆無忌憚的哭。

為了曾經的感動。

為了感動的延續。

為了生死相許。

為了誤會他而內疚。

哭過了,跟著他一起回家。然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他問話她也不理。

晚上吃過晚飯後,顧亦琛躺在床上看電視,洛洛趴在床上,雙手托著下巴盯著顧亦琛看。

顧亦琛起先很鎮定,還淡定的看電視,任由洛洛欣賞他的男色,可是這麼過去倆小時,洛洛還盯著他,他心裏有點發毛了。

他坐直身子,將洛洛拽了起來跟他麵對麵坐著:“你說吧,要我怎麼做你才不生氣。要殺要剮給個痛快的,能不能不這麼淩遲我。”

洛洛不說話,隻是看著顧亦琛傻兮兮的笑,笑的顧亦琛更加心驚膽戰,伸手摸了摸洛洛的額頭:“沒發燒啊,傻笑什麼?”

洛洛拍開顧亦琛的手,收斂笑容,板起了小臉:“好吧,看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指點你一條明路。”

“快說。”

顧亦琛催促。

洛洛抬手伸出三根手指在顧亦琛眼前晃了晃:“想我原諒你,有三條路可以選擇,第一條路,你出去裸奔一圈回來,第二條路,你跳脫衣舞給我看……”

“打住!”顧亦琛一把抓住了洛洛的三根指頭,皺眉,另一隻手做勢K洛洛:“洛橙,你怎麼這麼齷齪呢,竟然這麼重口味,腦袋裏想的都什麼?”

洛洛挑眉,眼神一厲:“喂!你是不是想受淩遲之刑啊。我告訴你,我找了一份工作,在鄰市,你做不到的話,我就過去上班,以後呢,我就一個禮拜回一次家……”

顧亦琛冷笑:“就你,舍得你兒子嗎?”

“舍不得我帶走啊,順便把媽媽帶過去。”

顧亦琛麵色一沉,咬牙切齒的道:“洛橙,這玩笑一點不好笑。”

洛洛一本正經的說:“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嗎?”

“別想,還反了你,想離家出走,除非我……”

“呸呸呸。”洛洛一把捂住了顧亦琛的嘴巴,不讓發毒誓:“不準亂說話。三條路,你自己選,不讓我說到做到哦,你自己看著辦!”

顧亦琛拽開洛洛的手握在手心裏,眉頭皺的好像擰了一個疙瘩:“洛橙,你讓我裸奔,是不是太過份了。行,我裸奔完就自殺!”

說完顧亦琛跳下床,利索的脫衣服,要往外奔。洛洛傻眼了,他這就選擇裸奔啦?也不聽聽第三條路,洛洛急忙追了上去:“喂,喂,不是還有第二條和第三條路嗎。你怎麼就這麼喜歡裸奔,後麵你還聽完就急著裸奔去了?”

顧亦琛眼中閃過賊光:“脫衣舞我上次跳過了,你的口味一個比一個重,第三條路無疑是絕路,我看還是裸奔幹脆點。”

“去去去!”洛洛推了他一把,沒好氣的看著他,本來她是主控者啊,怎麼又被他威脅了?“第三條路,那就是你去搞清楚我到底愛不愛你。”

顧亦琛眼神一亮,將洛洛抱住:“老婆,這個需要你回答我,比如說,你是怎麼愛上我,為什麼愛我,到底愛我有多深……”

“顧亦琛,這個問題本人以前是要告訴你的,可是呢,你不聽啊,正好,這是個機會,你去弄弄明白,不然,我就帶兒子走人!”洛洛狠狠地威脅。

顧亦琛聽得出來洛洛話中有話,忙見縫插針的追問:“老婆,難道有玄機?告訴我,就現在。”

“我困了,要睡覺。”洛洛說完掙脫他懷抱,爬上了床,倒下蒙頭就睡。

顧亦琛拿洛洛沒辦法,不過今天洛洛的態度軟化了許多,試探著抱住洛洛,摟在懷裏,美滋滋的睡去。

第二天顧亦琛去了公司,他覺得他跟洛洛和解了,因為早上起來的時候,洛洛偷吻了他一下。其實他早醒了不過是裝睡,她還以為他不知道她的小動作。

忙了一天,下午回家的時候已經六點了,家人還在等著他一起吃晚飯。洗了手,先回臥室,沒看到洛洛跟嘟嘟,顧亦琛想著大概是在餐廳。

來到餐廳看到家裏人都到齊了就是少了洛洛,嘟嘟被老媽抱在懷裏,顧亦琛愣了一下:“洛洛呢,怎麼不吃晚飯。”

“大哥,你不是吧,嫂子去哪兒了你都不知道,你慘了。”唯一搖搖頭一臉同情。

顧亦琛皺眉,心裏想起了洛洛的話不由地急了,難道丫的說的是真的,真要去臨市工作,一個禮拜回來一次:“她人呢?”

顧媽媽皺眉,“也不知道你們鬧個什麼,洛洛非要找工作,上午就過去了,說是過兩天才回來。”

反了!

顧亦琛心裏一怒,就這樣給他走人了,“地址,給我。”他不把她擒回來,他就不姓顧了。這女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奶奶看了顧亦琛一眼說:“剛打電話隻說到了,讓我們放心,沒說住哪兒,你自己打電話去問,最好跟洛洛好好說說,別去那麼遠上班,嘟嘟這麼小,她也舍得下。”

顧亦琛忙出了餐廳去給洛洛打電話,響了兩下後,洛洛那邊接通了,他徑直問:“在哪兒?”

“你猜。”

那邊的洛洛語氣歡快,還帶著點調皮,顧亦琛卻沒什麼好心情了,卻還是好脾氣的哄著:“洛橙,聽話,快點回家,要吃晚飯了。”

“顧先生,你答應我的條件我才回去,不然免談。”

“行,我答應你,我裸奔,我跳舞,我去搞清楚你愛不愛我,但是你必須告訴我你在哪兒,或者你立刻給我回來。”

“顧亦琛,你做到的時候,我會回來的,而且,你隻需要做到其中一條,拜拜了,孩子他爸,照顧好嘟嘟,我有事,掛了。”

洛洛說完不等顧亦琛說話她已經掛了電話。

“怎麼了,打通了嗎?”顧媽媽出來,關心的問,“洛洛怎麼說的,要不要回來啊?”

顧亦琛伸手揉了揉眉心,無力的道:“明天回來,吃飯吧。”明天他一定把她找回來。

顧亦琛一夜都沒睡好,洛洛來這麼一出,人不知道在哪兒,他身邊位置空空的,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其實顧亦琛覺得洛洛說去外市工作,很不靠譜,可是人在生氣之下做的事,往往沒什麼理智可言的。

何況洛洛都知會家裏人了,看來是來真的。那天晚上,雖然他算不上對洛洛家暴,但在在洛洛心裏已經算了吧。

愛愛的時候不僅很粗魯,還把洛洛的臉捏的青紫,甚至用破布堵了洛洛的嘴巴,她肯定是受不了他這麼對她。

什麼和解,她是故意吻他一下讓他掉以輕心,任由她溜掉了,不行,找回來一定得好好收拾她。

原本顧亦琛打算的挺好,第二天讓家裏人套出洛洛所在的酒店,可是,洛洛那邊就是不肯說,派人四處打聽也沒結果,他終於急了。

洛洛的三個條件之一,是他最在乎的,那就是洛洛愛不愛他,可是,他要怎麼搞清楚,想要搞清楚,起碼得有洛洛這個當事人配合吧?

顧亦琛糾結的時候,突然想起了爾樺和陸文修,急忙給她打電話,問了陸文修的手機號碼和住址,工作單位他是老早就知道的。

看看時間,下午四點,顧亦琛來到文修工作的大廈樓下,給陸文修打了電話,一接通他便徑直道:“陸先生,我是顧亦琛。”

顧亦琛和文修在大樓下見麵了,兩人麵對著麵站著,顧亦琛的臉冷硬一片,好像對著別人他就沒辦法和顏悅色,除了冷著臉,別的不會。

“我想知道一些洛洛以前的事。”

陸文修微微挑了一下眉,微微笑了笑說:“我想這些問洛洛更直接一些。”

“有些事,問你比問洛洛更直接。”

文修也不再推辭,看了看天:“顧先生,站在太陽底下談似乎不太合適,找個地方坐下談吧。”

兩人選了最近的一家咖啡廳,點了東西後,顧亦琛也不繞彎子,徑直問:“你很愛洛洛?”

陸文修很直接的道:“洛洛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女人,我愛她不稀奇,難不成顧先生連這個也要幹涉?我想顧先生來找我,想要知道的不是我愛不愛洛洛,而是洛洛愛的是誰吧?”

一語中的,顧亦琛的唇角抽了抽:“你倒是個聰明人。”

“聰明談不上。”文修笑了笑,“情商比某些人高了一點。”

顧亦琛給了文修一個冷厲的眼神,他情商低,感情遲鈍,可還輪不到這男人來說,不過有求於人,隻得忍了。

陸文修抿了一口上來的咖啡,慢慢的的說:“雖然我很愛洛洛,可她並不愛我。”

顧亦琛的心怔了一下,陸文修的這句話無疑是一劑重磅炸彈,炸的顧亦琛心潮澎湃:“是嗎?”

“洛洛還真什麼都沒告訴你。”陸文修說著掏出一個很小的盒子,放在顧亦琛麵前:“這張記憶卡裏有你想要的東西。聽爾樺說,上次因為我的關係,讓你們夫妻鬧不愉快了,希望這東西能消除你的疑慮。”

顧亦琛伸手拿了過來,記憶卡,記憶了什麼東西?他好奇,也期待,陸文修站了起來:“公司還有事,顧先生,我先告辭了。”

陸文修說完走了,顧亦琛拿了記憶卡也結賬離開,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

當顧亦琛將記憶卡跟電腦連接在一起,打開文件夾的時候,顧亦琛看到了許多照片。

當他點開其中一張的時候,驚呆了!

照片上的人是他,二十多歲的時候,他為一個樓盤的奠基儀式剪彩,地點熟悉,事件熟悉,可是陸文修為什麼會有這張照片。

顧亦琛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照片,突然看到了,隔著他身邊一個禮儀小姐的位置站著一個笑的燦爛的女孩,別人的視線都是對著前方的媒體,隻有她,她的眼睛是望著他的。

洛洛!

顧亦琛忍不住挺直了脊背,睜大眼睛看著那穿著紅色旗袍,一臉傻笑的女孩,是洛洛,是她的洛洛,年輕有朝氣的臉,可愛漂亮。

心刹那間激蕩,喉間發緊,有一股難言的感動在心底四處流轉,他伸手撫上照片洛洛的臉。原來,她早已出現在她的世界,而他卻從未發現。

他一張張的翻看著照片,隻要是有他出息活動的,總能看到洛洛的身影,而她充當的角色都是活動現場的工作人員,每一張照片都是捕捉了他的身影和她在一起的刹那。

看著看著顧亦琛的眼眶不知道怎麼就濕潤了,一張張照片記錄的不是別的,是洛洛追逐他身影的濃濃愛意,視線模糊那一刻,他卻好像看到了那時那刻。

他站在照片中的某個地方,受人矚目,而洛洛則忙忙碌碌,想辦法靠近他,讓人捕捉到跟他的合照,然後高興歡喜的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會跑過去找那個拍照的人看照片。

顧亦琛看完了所有照片,顧亦琛才發現自己臉上涼涼的,是淚。

伸手抹了一把臉,心情久久地無法平靜。

他終於明白,洛洛是多麼愛他,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在愛著他,像個傻瓜一樣找各種機會跟他相遇,追逐他的身影,可是他卻不知道。

他不知道的事太多太多。

跟洛洛發生關係他不知道,被陳思雨設計後的洛洛是多難受?

聽到他跟陳思雨要結婚的消息,洛洛有多難過?

跟他達成契約關係,她該多痛苦和多不堪?

婚後,他的態度和為所欲為,對一個深愛他的女人來說傷害有多大?

激動、喜悅、感動、狂喜,最後是心疼,心疼洛洛,痛恨自己,他坐在那裏,呆呆愣愣的想著以前,想著現在,覺得自己是一個幸福卻又無情的傻瓜。

一直像木頭一樣坐在那裏的顧亦琛突然站了起來,拔下了讀卡器,火車頭一樣衝出臥室,客廳裏家裏人問他什麼,他都沒有聽到,一陣風一樣離開。

顧亦琛再一次找了陸文修,兩人是在文修家小區的花園見麵的。來找陸文修之前,顧亦琛也將記憶卡送到了影樓,他要將裏麵的照片都洗出來。

陸文修望著顧亦琛,笑了一下說:“我想看了那些照片,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吧,不知道顧先生找我,還有什麼要問的?”

顧亦琛坐在了草地上,望著天際:“我想聽你講講洛洛,講講過去。”

陸文修也坐在了顧亦琛一旁,“講什麼,有很多。”

“隨便什麼,隻要是關於洛洛的。”

陸文修想了一下,思緒回到了過去,“橙子其實挺傻的,有時候又特聰明,古靈精怪的,你都不知道她腦袋裏想的是什麼。”

上學那會兒,她整天風風火火的,大多數人覺得,這人,沒啥情根,也不懂情愛,其實,隻有我知道,她早就情根深種了。

明知道跟你沒可能,可還是傻啦吧唧的一有機會就追著你的身影跑,我那會兒跟她跟班兒一樣,負責找各種人各種方法,幫她買你的消息。

隻要你出現的地方,她總能想辦法帶我一起混進去,讓我一定要給她拍到你們的合照。有時候覺得她很傻,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幹嘛還這麼來勁。

你知道她怎麼說的嗎,她說,喜歡不一定就要在一起,這是境界。我直接無語了。那次,知道你生日要在酒吧裏過,我接她去酒吧。

路上出了車禍,我成了該死的植物人,醒來後才知道,她跟你結婚了,覺得她也算如願以償了,可是,沒想到竟然是為了給我籌醫藥費。

所以我衝動了去你家說要帶走她,因為我知道她愛你,如果是這樣的原因在你身邊,那她真是生不如死,肯定很痛苦,因為,你看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