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2)
閻天看著那月下的女子,平穩的心亂了。步步靠近,他知道她沒有防他,他也第一次不再防備。
“你有能力殺我,為什麼不?”
雪凝不語,她的確能,可她沒有。
“你在等我?”手撫上她的臉,閻天心中滑過一抹異樣。
雪凝依舊不說話,心卻止不住發顫,師傅所講的情劫,她終究是逃不脫。
閻天也不再開口,在她如水的眸子中,他看到與他一樣的心顫,陌生又誘惑的情感鼓惑著他,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這一夜過後,雪凝在聖女廟住了下來,歸期遲遲推延,因她是族長,因此無人過問原由。
每晚閻天都會來,他們之間通常不說話,隻是相互依偎著,聽著彼此的心跳,享受那份安然與恬靜。
白天的聖女廟,楊景風的身影總會出現,眼中一片複雜神色,隻遠遠的看著她。
時間就這平靜中度過,轉眼間又是月圓,閻天早早來到聖女廟,眼中有抹絕然。
“凝兒!”閻天擁著雪凝,心跳比以往都快。
“怎麼了?”敏感的覺察到他不同,雪凝蹙起眉。
“我們離開吧!”閻天出口的話令雪凝一怔,“你不是說過,除靈穹之外還有其他國家,我們離開靈穹,你也不再回聖冰島,我們去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天……”雪凝沉默了,她一直逃避的問題擺在眼前,使她無從選擇。
“你不願意?”閻天鬆開了她,眼中浮上一抹寒冷,“在你心裏,終究是雪族重要!”
“我……”雪凝無以回答,師傅臨終前的囑托,整個雪族的希望,她不能自私為了自己全然拋棄。
“為了你,我背叛了她,卻不料,你會如此。”閻天的聲音清冷絕決,“也罷,自此以後我們行同陌路!”
“天!”雪凝望著他的背影,想追卻不能追,哭出了淚,卻不能哭出聲,隻能喃喃輕語,“請你原諒我,我不能……”
她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身份,為什麼她要是雪族之人,她多想與他一起離開。
“背叛我的人都得死!”猛然血情的聲音響在夜空。
當紅鞭擊來,一抹人影快速將雪凝抱開,是閻天!
“哼!叛徒!居然忘恩負義,定要你死在我的鞭下!”血情因發怒,眼中滿是火紅。
“你是對我有恩,可我幫了你十幾年,早償還了那份恩情!”閻天冷冷的說著,驀地噙上一抹冷笑,“今晚的血,味道是否更為鮮美?”
“你!”紅眸一沉,厲聲說道,“你做了手腳?”
“哈哈!”閻天揚天長笑,“我是誰?最擅長什麼?你能對我下咒,我就不能嗎?”
“你!你居然敢對我下血咒!”血情狂怒的舞出長鞭。
閻天閃過,冷聲道,“解這個血咒起碼要消耗你幾十年的功力,若再動怒,喪失的更多!”
“哼!即使消去百年修煉,也定在今晚要了你的性命!”雪情狂怒萬分,敢背叛她,隻有死路一條!
血情因怒氣,出手的招式與力道都比尋常狠上十分,閻天如何是她的對手,所有武功皆是由她所教授,一招都攻不上。
雪凝見狀上前幫忙,兩人聯手也不是血情的對手,四位長老聞聲趕來,雖然對目前的情況感到詫異,卻也沒追問。
正當幾人難以抵擋時,楊景風突然趕到,望了雪凝一眼,一齊對血情出手。
縱然血情道行再高,可中了血咒,麵對這麼多人的圍攻漸漸力不從心。猛的噴出一口鮮血,氣勢便降了下去。
“你、下的什麼血咒。”撫著胸口,血情恨意滿眼,“我待你不薄,你居然為了她背叛我?她哪點比我好?”
“她都比不上你。”閻天冷冷說道,“念在昔日的恩情上,我隻是讓你四十年不能運用內力,否則用多少,反噬多少!”
“你!算你狠!”血情恨恨一瞥,隱沒於夜色之中。
當靜下來,場麵顯得有些尷尬,雪凝讓幾位長老先行退下,望著閻天不知該說些什麼。
閻天浮了抹笑,抬腳便走。
“天!”雪凝忍不住顫顫的叫了一聲。
“做你的族長吧,我們終不是一路人。”閻天搖頭苦笑,背影漸漸消離。
雪凝眼中的光熄滅,無神的望著夜空,淚緩緩落了下來。
“你為什麼不跟他走?”楊景風出聲說道,“你要回聖冰島嗎?以後……還能不能再見你?”
雪凝抬眼,淡淡搖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