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一聽,趕緊點頭答應,然後朝慕容潔的房間走去。
冷鈞看到她慢慢消失在轉彎處,便轉回眼,看著一臉沉靜的慕容潔,在猶豫著要不要那樣做,想起自己跟她一起的歡快時光,想起她肚子裏懷的正是自己的骨肉,想起自己每次虐待時她都默默承受著,他就想立刻打消那念頭。可是當他又想起慕容老賊那得意和得逞的表情,想起奕都皇朝的將來時,他終於硬下心來,朝慕容潔說:“夕妃,過來朕這邊。”
慕容潔納悶地看了他一下,然後起身,緩步走到他麵前。就在她即將靠近他的時候,冷鈞伸出一隻腳,而一直心不在焉的慕容潔根本沒留意到,就這樣被絆倒在地上。
她立刻感到下腹傳來一陣劇痛,而且下體有股暖流湧出來,沿著大腿內臂慢慢流下,伴隨著一股血腥味。
慕容潔馬上意識到什麼,也意識到剛才所發生的事,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冷鈞,滿臉絕望,連最後那絲眷戀也瞬間消失,她隻覺得自己的心正在慢慢停止跳動,自己慢慢朝死亡靠近。她倒在地上,失去知覺。
月兒手裏緊緊抓著衣衫,放在嘴裏緊咬著,不敢相信剛才看到的情景。知道小姐身體太虛所以她用了奔跑的速度去拿出被子,剛出到轉彎處的時候,卻讓她看到這一幕,她看到是皇上特意伸出腳來,把小姐拌倒的。那不是皇上的龍種嗎?皇上為何要這樣做?看到小姐暈倒在地上,滿身衣裙都沾到了血,月兒悲憤異常。
冷鈞看著麵如死灰的慕容潔,看到她倒下前對自己的那股絕望和憎恨,看到她沾滿血的衣裙是如此的顯目,頓時驚慌起來,從來沒有過的悔恨,心痛,和恐懼紛紛朝他襲來,他迅速起身,抱起地上毫無知覺的慕容潔,朝房裏走去,一邊大聲嚷著快傳太醫,當他看到轉彎處滿臉驚嚇的月兒時,趕緊伸手從她手裏奪過被子,包在慕容潔身上。
月兒目不轉睛地看著地上那灘觸目驚心的血,好久才回過神來,然後趕緊跑出大殿,叫小豆子去宣太醫。
許太醫給還在昏迷不醒的慕容潔把過脈後,臉色凝重地對冷鈞說:“皇上,很抱歉,臣無能,夕妃娘娘的龍胎已經流了。”
“轟!”冷鈞一聽,內心的痛苦和難受超出想象。這不正是他想要的結果嗎?可是為何他現在感到無比的悔恨和心疼。看著床上那毫無生氣的人,他第一次嚐到了撕心裂肺的感覺。他啞聲問著太醫:“那夕妃幾時醒來?”
許太醫默默地看了他一下,最後才說:“這個請恕臣不能肯定,雖然娘娘身體沒什麼大礙,不過娘娘似乎意識裏不想醒來。”
冷鈞徑直走到床前坐下,伸手輕撫著那微黑中帶有一絲蒼白的臉,痛哭流涕,大聲喊著:“夕兒,你快點醒來,朕知道錯了。隻要你醒來,朕保證我們很快會再有孩子的。”其實隻要他留意,他會發現他的手指沾到一些黑色。
許太醫和其他宮人看到眼前這傷感的一幕,都黯然淚下,月兒默默退了出去,準備拿個幹淨的毛巾來給皇上。她剛走到大廳,便見慕容丞相滿臉擔憂地趕過來,他見到她,急聲問道:“月兒,小姐怎樣?胎兒沒事吧?”
月兒沉痛地回答:“對不起,老爺,小姐她,小姐她的孩子已經沒了,而且現在還昏迷不醒。”慕容強顫動了一下,怒聲問:“不是交代你們看好小姐嗎?怎麼會突然沒了?”
月兒被他的怒氣嚇了一下,然後小聲說:“老爺,其實……”看看四周都沒人後,她才繼續說:“其實小姐的胎兒是皇上弄掉的。”
“什麼?”慕容強震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