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冷鈞麻木地趴在斷崖口那裏,雙眼迷茫地盯著空曠的山穀,任由雨水淋打著全身。慕容荊蹲在他身邊,淒切地呼喚著他,可惜他毫無反應。

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大約一刻鍾後,雲散了,風變得柔和了,晴朗的天空掛起一條七色彩虹,太陽公公露出笑臉,陽光灑滿大地,整個世界像剛洗過似的,特別清爽。

“皇上,一切皆已發生,請節哀順變。”一身白衣,鶴發紅顏的無空大師慢慢朝他們走近。

如化石般跌坐在山地上的冷鈞一聽到這個嗓音,仿佛茫茫大海中見到孤帆,立刻跑向他,抓住他的手,急聲問著:“大師,你知道一切,是嗎?請告訴朕。”

相較於他的迫切,無空大師一臉平靜,“皇上,娘娘並沒死,她隻不過回到了她的世界。”

“你說謊,她說過再也不會離開朕的,她剛才親口對朕說的。”冷鈞激動地吼叫,“她應該在穀底,來人,快隨朕下去,一定要找到娘娘。”說著便到處張望,尋找著下穀的路。

慕容荊急忙拉住他,“皇上,請鎮靜,這穀深不見底,況且,他們這樣跌下去,可能已經……已經喪失性命了。”

“不,朕一定要下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冷鈞依然瘋狂紮掙著。

無空深深歎息一聲,繼續說出:“皇上,請不要太過激動,上天早已注定,絕路往往是希望的開始。”說完,摸摸胡須,搖搖頭,轉身離去。

最後,冷鈞還是不死心,派了二十騎找到下穀的路,去到穀底,尋找了兩天兩夜,依然不見慕容潔與宇軒的人影。經過無空大師的再次勸說後,終於接受了事實:慕容潔已經離開他,回去她的世界了。更令他妒忌的是,宇軒也跟著去了。

也因為這樣,他一回到皖州,就來到關鎖祁楓的地牢裏,以牙還牙,狠狠地鞭打著祁楓,他覺得如果不是因為祁楓對他的折磨,他就不會變得虛弱無力,那麼,解救潔兒的便是他自己,跟潔兒回去的也是他自己,而不是宇軒。

最終,在慕容荊的極力勸阻下,他才停止對祁楓的鞭打。考慮到兩國的關係,慕容荊提議把祁楓送回祁國,他修書給祁國的宰相,說隻要祁國保證不再追究過往,兩國以後互不侵犯,就把祁楓送回去。但宰相的回複卻是,兩國以後依然是友好關係,互不侵犯,但至於祁楓,任由奕都皇朝處置,因為他們已經有了新的國王,那就是祁楓的堂弟祁景。

原來,祁楓登基以來,一直好大喜功,喜好男色,荒淫放蕩,連年的戰爭使得民不聊生,怨聲四起,朝中大臣早已暗中輔助新的君王,這次祁楓被劫走,他們便順理成章地把祁景推上寶座。難怪祁楓被劫走數天,祁國都無動靜,原來他們正張羅著另立新王。

不過,慕容荊最終還是把祁楓送了回去,聽說祁景顧念親情,沒有處置他,隻是把他關在一間皇室別院裏。現在的祁楓,已經神誌不清,整天胡言亂語,家奴仆人見到都深感唏噓。

又過了三天,冷鈞身上的傷已經慢慢恢複,在二十騎的保護下,帶著依然昏迷不醒的影,離開皖州,踏上回京城的路。慕容荊帶著慕容強的屍體跟在騎兵後麵。他認為,慕容強可以不忠不義,但他不能無孝,即使慕容強罪大滔天,他也應該帶他回去安葬。

冷鈞沒有任何發言,因為此時的他,依然深陷在對慕容潔的思念中。

二十一世紀。G市某醫院某病房。醫生與護士臉色凝重,忙個不停。

“病人失血過多,立刻再給她輸600毫升血。”

“病人胎兒出現滑動狀況,趕緊對她進行安胎藥物滴注”

“病人體力虛弱,等下要給她注射營養液。”

主治醫生一邊仔細檢查,一邊急聲吩咐著。護士們匆忙地照指示行事。

另一張病床旁邊,醫生臉色更加沉重,他看著越來越趨向直線的心電圖,終於下定最後指令:“馬上給病人進行心肺複蘇術!”接著,從護士手中接過電擊器,對準病人的胸膛進行壓抽。站在他旁邊的護士不斷為他拭去臉上的細汗,眼眸不時地看著前麵的心電圖。

經過大約一個小時,醫生護士們終於舒了一口氣,臉部緊張凝重的表情慢慢褪去,湧上一絲絲欣慰。再次看了一下病床上的兩人,然後陸續走出房外。

由於生理問題,讓慕容潔緩緩醒來。看著周圍一片白色,熟悉的醫療器具,還有頭頂傳來的注射聲,心裏感到一陣驚訝,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她以為會粉身碎骨,想不到不但沒摔死,還回到了二十一世紀,更令她驚訝的是兩米遠的病床上,竟然躺著宇軒!難道他也跟著穿過來了?

她不禁輕聲喚著他:“宇軒,宇軒!”

可惜床上的人沒反應,雙眼依然緊閉著。

突然,房門被推開,一個護士走了進來,看到慕容潔後,驚喜地跑到她麵前,說:“小姐,您醒了?怎樣,有無覺得哪裏不妥?”

慕容潔微笑地回答:“除了肚子有點餓,其他地方好象沒問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急忙問:“對了,護士小姐,我肚裏的寶寶沒事吧?”

護士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笑容:“不用擔心,孩子雖然曾經有過不穩狀況,但我們已經幫你保住了,現在情況很正常。”

慕容潔終於放下心來,然後指著宇軒,問:“那我朋友什麼時候能醒來?他沒事吧?”

“經過我們的努力搶救,他總算度過危險期,不久應該會醒來的。對了,您曾經這幾天都處於饑餓狀態,僅僅靠營養液維持是不行的,我帶了稀飯過來,你先吃一點。”

“謝謝!”慕容潔感激地看著她,突然想起還有件事沒做,不禁尷尬地說:“小姐,我……我想小解。”

“哦!不好意思,你能下床走路嗎?要不我把尿壺拿過來。”

“不用了,我可以走的。”慕容潔連忙拒絕,笑話,她還沒大膽到在一個男人麵前小便,即使那男人昏迷不醒。

在護士小姐的摻扶下,她們出了病房,朝廁所方向走去。

房內,伴隨著幾聲嚶嚀,宇軒漸漸睜開眼睛,周圍的一片陌生與古怪,讓他眉頭微皺,這是什麼地方?接著,墮崖時的情景便湧上腦海,他驚慌地掃視著整個房子,但沒看到預期中的人。就在他慌然無措的時候,房門被推開,當他看到正走進來的慕容潔後,激動地坐了起來,“潔!”

慕容潔也驚喜地走到他床前,“宇軒,你醒了?怎樣,沒感到什麼不妥吧?”

宇軒沒有答話,伸出長臂,緊緊擁抱住她。慕容潔鄂了一下,雙手也慢慢搭到他腰部。直到耳邊傳來幾聲“輕咳”,他們才分開。護士小姐臉紅地看著他們,小聲說:“小姐,可以吃粥了。”

慕容潔對她歉意一笑,回到自己床位上,從她手裏接過粥,大口大口地往嘴裏送,一邊吃一邊問宇軒要不要。

當然,不用她叫,護士小姐早已盛了一碗,端給了宇軒。

吃飽喝足後,醫生對他倆再次詳細檢查一番,愉快地說:“基本上沒什麼大礙,隨時可以出院了。”

慕容潔這才發覺,自己身無分文,於是向護士小姐借來電話,撥出熟悉的號碼,那端立刻傳來甜美的回話:“您好!JASON律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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