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誤中媚藥

慕容潔坐在梳妝台前,白皙細嫩的臉上脂粉不施,孕味十足,秋月正在為她梳一個簡單又不失高雅的發型。她一向不喜歡濃妝豔裹,特別是懷孕後,除非出席重要宴會,否則都是淡抹一下。如今孩子差不多出世了,她更加不想吸進這些胭脂水粉。

可是,她覺得舒適健康的扮相,卻總被某個不知死活的人拿來做文章。

那天慕容潔的不甘示弱,還有冷鈞的無視,不但沒令裴妃死心,反而更加頻繁地出現在乾清宮。這個禮拜,她幾乎隔兩三天就借故來一次,每次依舊是盛裝出現。

對於她的不請自來,慕容潔甚感討厭,更令人氣憤的她每次都拿自己脂粉不施的臉來做文章,總是拐彎抹角地嘲諷自己“素麵朝天”“沒有女人魅力”。剛開始,慕容潔當她在狗吠,不想浪費口舌對付她,但慕容潔的忍讓,使裴妃更加變本加厲。

慕容潔並非弱小之輩,豈能容忍這個瘋女人騎到頭上來?所以,她再也忍不住,終於向裴妃發威了。

前天上午,裴妃又準時出現,手裏還拿著一盒東西,一邊遞給慕容潔一邊嗲聲說:“皇後娘娘,這是臣妾命人在京城最出名的‘容妝閣’買來的最珍貴胭脂,正好可以遮住娘娘臉上的斑點,還可以令肌膚發亮的。”

看著眼前這張豔麗的容顏隱約透露著蔑視,慕容潔即時感到一股憤怒與厭煩。因為懷孕的緣故,臉上出現了一小些淡淡的斑點,不過隻要坐完月子,這些斑點都會自動消失,生冷逸、冷筱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狀況,所以自己一直沒擔心過這個問題,況且冷鈞都不嫌棄,哪輪到這個瘋女人多管閑事?

慕容潔毫無客氣地駁回去:“人呢,還是自然點好,裴妃這身行頭,不覺得累嗎?本宮一直沒見過新屋刷牆,幸得有裴妃您這個展示品,總算讓本宮見識了。”

裴妃一時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看她譏笑的表情,心想她剛才說的肯定不是好話,便生氣地說:“皇後娘娘您這話什麼意思?明人不做暗事,請把話講清楚。”

看著她由於生氣而散落於地的點點脂粉,慕容潔又冷哼了一下,“裴妃聽不懂沒關係,本宮在讚歎某件事而已。不過,同為女人,裴妃不防聽本宮一句,下次刷粉後,請切記不要動輒動就發怒,你看,都掉下地了,多可惜!”

裴妃終於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臉頓時氣得鐵青,狠狠地擱下一句話:“不要以為你是皇後,就可以這麼囂張!”然後大力踩著鞋,走出殿外,一邊走路還一邊撫著臉,可能是把慕容潔剛才的話聽進去了吧,在擔心著掉粉呢。

“哈哈哈!”看著她那滑稽樣,慕容潔感到異常痛快,其實單憑出言不遜這條罪,都可以對裴妃進行處罰,但考慮到肚裏懷了小寶寶,便作罷,畢竟不希望讓寶寶看到有個“狠毒”的母後。

“娘娘,一切都搞好了,請隨奴婢到大殿用早點。”其實早就弄好了,不過見到慕容潔一直在沉思,秋月便不敢打擾她。

“哦!”慕容潔回過神來,看著鏡子裏麵的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在秋月的摻扶下,來到大殿。

用完早點後,在春霞的陪伴下,繞著殿前的大院散了一會步,再回到殿內的軟榻上躺下,拿起一本史冊看著。

突然,冷鈞一臉氣憤地走了進來,李公公謹慎地跟在後麵。

很少見到他這樣,慕容潔納悶了一下,問:“鈞,怎麼了?”

憤怒的臉色慢慢消退,冷鈞溫柔地在她旁邊蹲下,一隻手覆在她高高凸起的肚子上,微笑著說:“寶寶今天可乖?”

“恩,很乖!比當年的逸兒與筱兒還體貼。懷著他,一點都不吃力。”見他盡量掩飾煩惱,慕容潔繼續問:“鈞,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剛才怎麼發那麼大火?”

“呃。”看到嬌容布滿疑惑與擔憂,冷鈞一陣心疼,裝做若無其事地說:“某個愚昧的大臣惹朕生氣而已,現在沒事了。”

慕容潔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見他不肯說出真正原因,便也沒多加追問,隻是微笑地說:“有些人總是死腦筋,如果事情不是很嚴重,你也不必為那樣的笨蛋生氣,不值得。”

“恩!”冷鈞又朝她一笑,“朕先去禦書房批改奏折,潔兒想進去陪朕一起呢,還是在這裏休息?”

“產期將至,應該多呼吸新鮮空氣,今天不跟你去書房了,我就在這裏躺一會。”

“也好。朕盡快把政務處理完,然後陪你一起午膳。”接著朝秋月春霞嚴肅地說:“你們兩個,好好伺候娘娘!”

“奴婢遵命!”秋月春霞趕緊對他一拜,大聲應著。

再次叮囑慕容潔小心注意後,冷鈞才起身,往書房走去。直到那抹明黃色的影子消失在轉角處,慕容潔才調回頭,喚著門口的李公公:“李公公!”

“奴才在!”李公公趕緊走到她麵前,恭敬地朝她一拜。

“今天早朝上,皇上因何發怒?”

“這……”李公公膽怯地看著她,臉帶猶豫。

“皇上不想說,難道你也要蒙騙本宮?”慕容潔不禁提高聲音。

“娘娘,其實是這樣的。裴丞相剛才向皇上起奏說皇上的子嗣太少,娘娘您目前正懷著龍種,無法專心服侍皇上,他覺得皇上應該安排其他嬪妃侍侯。接著其他官員也紛紛讚同。但皇上心裏隻有娘娘您一人,怎會聽取他們的建議,便拒絕了他們。那些大臣不肯放棄,皇上見他們竟然如此執著,於是大發雷霆,匆匆結束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