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菡咬了咬唇,恨恨的道:“我不管秦風揚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是對我念念不忘也好,是別有動機也罷,他若是感傷害無憂一根寒毛,我就一把火燒了他的皇宮!”
淩若心的嘴角微微上揚,這個模樣的清菡才像是她。他雖然知道清菡的心裏從來都沒有過秦風揚,卻還有點吃味,此時見她這般模樣,心裏不由得開心的很。燒掉秦風揚的皇宮?這個主意聽起來還不錯!
入夜後,鳳潛皇宮的皇帝寢宮裏,秦風揚一手拿著奏章,一手拿著朱筆,時不時的輕掩胸口,發出低低的咳嗽聲,旁邊放著一塊雪白的宮絹,那宮絹之上已經印著點點滴滴的鮮紅之色,看起來觸目驚心。
宮燈如花,在寢宮裏發出溫暖而昏黃的光茫,透過燈罩的光,似有了生命,讓原本清冷的宮殿也似有了幾分溫柔。突然間,他的書桌之上的燈火晃了晃,秦風揚抬起了頭,隻見兩個人站在了他的麵前。
秦風揚見到其中一人時,臉上露出了欣喜,那份喜悅是發自內心的歡喜,他的整個人仿佛都有了生氣,原本有些暗淡的眸子裏也透出了喜悅的神采。但是待他看到旁邊的另一個人時,眼裏是明顯的吃驚和不可置信,那一日,他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人從懸崖上摔了下去。
來人正是清菡與淩若心。
清菡看到他時,也微微一怔,上次在不周山的行宮裏見到他時,由於他是背對著她,她一直都沒有看清楚他的臉,此時當兩人這樣麵麵相對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
秦風揚的臉色臘黃中還透著蒼白,顴骨微微聳起,眼窩深陷下去,原本滿頭的青絲已染上了一些雪白,嘴唇微微有些幹,隻見蒼白不見血色。
三人對視了一會,秦風揚笑道:“你們來了!淩若心,你的命真大,這樣都死不了,真是奇跡。”
淩若心嘴角微微上揚,眸子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彩,低低的道:“你還沒有死,我又怎麼能死?”
秦風揚的眼裏也染上了一層笑意,笑著道:“也是,你本是禍水的命,當然沒那麼容易死,不過我就不同了,像我這副身體,隨時都可能死去。再說了,我死了,你若也死了,誰來照顧她。”說罷,目光盈盈的看向清菡。
清菡見到他的模樣的時候,心裏原有一絲不忍,可是一想無憂在他的手上,也顧不得那些了,她看著秦風揚道:“你若是想見我,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我,用那種小人行徑,隻會讓人不齒。”
秦風揚苦笑道:“這些年來,你縱然再明白我的心意,卻對我隻有恨沒有愛。”他頓了頓道:“有時候我也會告訴自己,你恨我表示你還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總比你徹底忘掉的好。”如果不是因為對他還有著濃濃的恨意,以清菡的性子,隻怕連記住他都不屑。
清菡不由得一怔,歎了口氣道:“可是你現在也已經見到我了,也該把無憂還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