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 弗莫爾(1 / 2)

我舉目望去,果不其然,紅龍脖頸上那連成血色佛珠一般的血瘤在迅速地幹癟消減下去,就像是迅速風化的葡萄幹,大概是切割的神經太少,又或者傷口太淺,抑或是誅神劍刺入它體內的時間太短,燭九陰的毒素似乎並沒有給紅龍造成太長久的影響,它的傷口像是流動的熔岩一般在迅速地愈合。

傷口恢複過來的紅龍憤怒地用雙爪刨著土,揚起了大蓬大蓬的沙土,洋洋灑落的沙土如同沙塵暴一般在洞穴內飛揚彌漫開來,而憤怒的紅龍,這一次終於張開了巨口,朝著我們的方向噴出了驚人的熔岩巨柱!

這一次,我急中生智,緊緊摟抱著狐仙兒飛速跳開,而淩子蟾則是和雨瞳分兵而逃,我聽到了矮子一邊抬起小短腿一邊沿著盤旋階梯向上爬動,一邊發出了痛不欲生的慘呼。

“你們這樣做不厚道啊哥們!”

巨大的熔岩柱噴射在了我們原先站立的洞口後方,如同一張赤紅色的蜘蛛網鋪在了岩壁上,整一麵山壁都被塗抹成了火紅色,散發著讓人窒息的高溫,而且這一次,紅龍再也不打算放過我們,它隨著我和狐仙兒的逃跑而如同坦克的炮管一般緩緩轉動著脖頸,直徑數十米的岩漿柱如同火焰巨浪一般在後方追逐著我和狐仙兒緊追而來,眼看就要燒到我的屁股!

“粑粑!”看到被熔岩柱追著屁股上下跳躥繞著山壁玩起了旋轉木馬的我和狐仙兒兩人,雨瞳撕心裂肺地喊著。

“抓穩了,仙兒學姐!”

我狂奔急呼著,亂風吹得我發絲飛舞,我單手摟抱著狐仙兒,另一隻手不斷地將樹絲連接又斷開,拚命地逃離身後緊追而來的火海。這一回我真是體會到了飛簷走壁、鐵掌牆上漂的滋味,我簡直就像是零八年北京奧運會上飛天的李寧般繞著山壁急速飛奔,每一秒都有可能被數千度的高溫點著屁股,我身後的山牆已經被恐怖的熔岩流染成了玫瑰金色,就像是一幅漸漸繞著牆壁展開的鮮紅畫卷一般。

我在空中不顧一切地飛跳,然後對摟抱著我的懷的狐仙兒道:

“仙兒學姐,抱住我!快!”

狐仙兒一愣,怔怔然地看了我一眼,帶著細密晶瑩的汗珠的額頭下,黑瞳中閃爍了一刹那的遲疑之色,但是她還是不多話,直接摟住了我的脖頸,而我則是趁著身體跳起的同時,猛地向後甩動了右臂,把手裏的誅神劍高高地向後拋飛了出去!

“子蟾哥,接著!趁現在!”

高高拋出的誅神劍如同飛鏢一般飛旋著向著後方的淩子蟾拋射而去,站在後方的淩子蟾很快反應過來,在我的誅神劍落地之前,他射出了樹絲,飛身而來,用左手接住了誅神劍,套在了左手手腕的護腕之下,然後他猛地抬起了頭,用憤怒、凝重而冷峻的目光望向了後方的紅龍,打碎的劉海如同鬆濤般緩緩流動,眼瞳中央,映射著紅龍那赤紅色的雙目!

淩子蟾嘴唇緊抿,趁著我吸引紅龍火力之時,他猛地沉腰曲腿,然後左手向上一指,身體輕輕離地而起,如同一隻輕盈的蜻蜓一般繞著一個巨大的弧度向著紅龍的脖頸飛旋而去,雨瞳也是心領神會,跟隨在淩子蟾的身後,手中的誅神劍也是向前直刺而出!

淩子蟾和雨瞳兩人在半空中畫出了一道又一道複雜而優美的雙螺旋曲線,他們繞著紅龍的脖頸高速飛舞,來回交錯旋轉,細長結實而富有彈性的樹絲不斷地在紅龍的脖頸上繞出了一圈又一圈,就像是紡紗輪一般,將它的龍頸、龍臂、骨突和骨刺給緊緊纏繞了五六環,而淩子蟾的身體就像是陀螺一般繞著紅龍的軀體高速飛旋,當他的身體每一次高高拋起到拋物線的最高點時,淩子蟾的雙臂就會猛地向內交叉收攏,做出金剛狼常用的交叉手臂姿勢,然後在紅龍的龍甲上留下一道X型或者V字型的切口,雨瞳也是不甘示弱,在紅龍的脖後頸上玩起了溜滑梯,拉動著誅神劍,一路向下劈斬,沿著脖頸中央的中軸線,拉出了一道平整光滑的弧線切口,切口如同拉開了拉鏈的套裝使得紅龍的皮膚外層向著兩側微微裂開,露出了內部韌性十足的雪白肉脂,淩子蟾一躍而上,身體在空中倒立旋轉,亂發下垂,目視下方,他如同體操運動員一般上下顛倒了身子,在斬斷了樹絲的同時,也在雨瞳切出的口子上滑動雙劍,雙手雙劍在雪白的肉脂層上留下了更深的口子!

大概是體內有著龐大的壓力,殷紅色的高溫血液如同道道噴泉一般從淩子蟾切開的紅龍脊背上的創口處噴灑而出,在黑暗的洞穴空間中綻放出了美麗的曼陀羅花。

紅龍終於發出了痛楚的驚呼,它惱怒地轉動龍頸,紅瞳怒睜,雙嘴張開,彈出了密集的鋼牙,試圖一百八十度扭轉脖頸,一口把這個膽敢跑到自己脊背上胡作非為的描寫人類一口吞下,見到此情此景,在螺旋階梯上方的矮子回歸神來,他大喝一聲,朝著一旁的雇傭兵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