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度瑞拉像是一尊玉像似的站在愛德華的麵前,今天的她並沒有穿上她平日裏那件惹眼的水藍色歐根紗長禮服,隻是披著一件極其簡單的研究員的白大褂,她的頭發沒有怎麼搭理,臉上甚至還帶著髒兮兮的灰泥,就好像是剛從廢墟裏拔出來。
仙度瑞拉的眼裏已經沒有往日裏的那股子瘋勁了,她嘴唇緊抿著,雙眼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盯著愛德華看。
當愛德華走到了仙度瑞拉的麵前時,仙度瑞拉的嘴唇終於動了動,她輕輕劃開了披散在她肩膀上的白色長發,藍水晶的眼睛輕輕地轉向了愛德華。
愛德華輕輕地伸出手,細細地捋了捋仙度瑞拉耳側的幾縷白發,然後順便彈去了她臉上的灰塵,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算是什麼表情?不開心麼?你不是一直都希望看到現在的末日景象嗎?還是說,你覺得我做的……還不夠?”
仙度瑞拉明亮的眼睛稍稍黯淡了幾分。我看到她的眼中閃爍著極其複雜的神彩,她輕輕地把愛德華放在她臉頰上的手挪開了去,然後平靜地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從來也沒有要求你這麼做過……而且,你所做的一切,也都不是我心中的樣子……”
愛德華的臉緩緩地湊近了仙度瑞拉,那挺拔的鼻尖幾乎和仙度瑞拉的鼻子相貼合。
“那麼……你心中的末日,是什麼樣的呢?你不是喜歡破壞,喜歡看著美麗的事物被摧殘和毀滅麼,真想不到,作為破壞藝術家的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嗬嗬。”
在仙度瑞拉劃開了愛德華的手的同時,愛德華卻是反手一轉,反過來一把抓住了仙度瑞拉的手腕,仙度瑞拉微微一驚,瞳孔驟然一縮,但是愛德華的另外一隻手,卻已經肆無忌憚地向著仙度瑞拉的身體摸了過去,一隻沾過不知道多少鮮血的手,就像是一條凶殘的活蛇一般在仙度瑞拉的身上瘋狂地遊走著,向著仙度瑞拉那微微綻開的白大褂的V字領口內的藍底白斑內衣撫摸而去。
仙度瑞拉急忙收緊了領口,臉色蒼白,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
“不要碰我。”仙度瑞拉拉緊了衣領,咬著牙,死死地盯著愛德華警告道,“我警告你,不要碰我,愛德華?撒達。”
“哦?”愛德華饒有興致地看著仙度瑞拉,他有些病態地舔舐著之前鑽進過仙度瑞拉內衣之中的手指,就像是嬰兒吮吸著奶瓶瓶嘴一般細細地舔舐著,發出吱吱聲。“我們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冷淡至此了?你又是什麼時候這麼在乎自己的身體了?”
仙度瑞拉麵無表情地看著愛德華,嘴唇咬得越來越緊。
“你被他改變了。”愛德華淡淡地道,然後一步一步地向著仙度瑞拉走近,“你以前可不像現在這麼在乎你的身體……”
愛德華在仙度瑞拉的麵前立定了腳跟,下一刻,他臉上那邪異的笑容越來越濃鬱了,他突然間伸出了手,一把掐住了仙度瑞拉的左肩,把她整個人都給硬生生地按在了牆壁上,然後下一刻,愛德華微微扭頭,一張濕潤的嘴唇就向著仙度瑞拉那鮮紅色的朱唇貼靠過去。
仙度瑞拉痛苦地嚶嚀出聲,她猛地一揮手,向著愛德華的臉頰抽去,但是卻在半空中被愛德華的另一隻手給截下了。
“再動我就殺了你和你們全家人哦。”愛德華幾乎貼著仙度瑞拉的鼻尖笑著威脅道。
仙度瑞拉的眼皮抽搐了一下,譏誚地道:
“哦?你敢嗎?你不過是靠著撒達的恩賜在人前光鮮的小醜罷了。沒有撒達,你什麼都不是。”
愛德華嗤笑了一下,挑了挑眉毛:
“嗬嗬……我和撒達是正常的合作和交易,和你這種廢棄品可是有著天壤之別。你以為現在撒達還會護著你麼?要弄清楚,我才是它選擇的禦賜者。你早就不是它的寶貝了。要不是念在過去的那一點點情分上,它可不會保你這條命。”
仙度瑞拉反唇相譏,道:
“那可未必。如果有一天撒達拋棄了你,我就是它的禦賜者。它可不會殺了我的,相反,它會好好地保護我,因為誰都不能保證哪一天你會暴斃而亡。”
仙度瑞拉的話才說到了一半,愛德華的一隻手就已經掐在了她那白皙的脖頸之上,仙度瑞拉痛苦地蹙起了眼睛,但是愛德華卻是眼神冰冷,麵無表情,他顯然是被仙度瑞拉的話刺激到,開始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