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依不饒的兩人,纏了安常笑和張楚君好久,直到安常笑開口說要請客慶祝,這才暫且放過了她們倆。
剛才在伶牙俐齒的陳可麵前,幾乎就要招架不住的張楚君,待兩個女孩子樂滋滋的去討論,準備怎麼狠狠的敲詐一下安常笑這個小富婆的時候,轉過身,對著安常笑不好意思的說道:
“剛才真的謝謝你了,要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從小就隻會埋頭苦讀書的她,除了有過無數次上台領獎的經驗,但在麵對這樣熱情的同學時,卻是素手無策。
“這沒什麼的,陳可她們兩人也就之想要熱鬧熱鬧,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一邊收拾著手中的行李,安常笑一邊微微一笑,寬慰的說道。
明天就是博陽中學每個月都會放的一次打假,已經快有兩個月沒有回過家的安常笑,想要趁此次機會,回去看看爸爸和媽媽。
看著還在忙個不停的安常笑,一旁的張楚君神情有些猶豫的張了張嘴,但還是在最後關頭,退縮了回來。
這樣幾次後,安常笑也終於覺察到她的異常,索性放下手中的東西,轉過頭,開口說道:
“楚君,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嗯,其實……我…。”迎著安常笑鼓勵的目光,內心掙紮了片刻,張楚君一咬牙,終於開口問出了一個在自己心中已經放了好久的疑問:
“我想問問,那天在教學六樓的時候,你是怎麼知道,我家裏很……”
最後一個字,張楚君就算是鼓足了勇氣,但還是沒能說出口。
見到她這樣糾結樣子,安常笑微微垂眸,幹脆替她講了出來:
“你是想問,我是怎麼知道你家境貧困的,對嗎?”
驚訝的張楚君,抬起頭來,錯愕的看著眼前的少女,點了點頭。
“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這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害怕別人知道,你是一個來自山村的女孩,是靠著捐款和獎學金,才能進入博陽中學的,對嗎?”
聽著這一番已經久在自己心中徘徊,但卻始終沒有勇氣麵對的事實,張楚君的眼中,含了一層薄薄的水汽,語氣哽咽的點了點頭。
微微歎了一口氣,安常笑開口說道:“佛偈上曾說過,人的一生,其實會有很多種選擇,可唯一不能選擇的,就是自己的出身和父母,如果不能改變,就試著去接受,不是會更好嗎?”
“這些,我都知道,”手背上滾落一滴淚水,張楚君看著自己腳上已經被補得不能再補的膠鞋,回想起自己家中還在辛勤勞作的父母,心裏頓時更覺得難受:
“從小到大,就是因為我會讀書,學習成績好,所以爸爸媽媽才會拚命去山上采野果、挖藥材,給我籌集學費”。
“可盡管是這樣,每年為了這麼一大筆學費,都要讓他們傷透腦筋,我不想他們這麼累了,我……我想退學、去打工,這樣也能減輕一下家裏的負擔。”
終於可以一吐心中的煩悶,張楚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可眉頭中的愁雲也越加濃重。
一旁的陳可和江小月一聽,都愣了:“什麼?你要退學?可是你好不容易才考進了博陽中學,就這麼放棄了,難道不可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