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怎麼安撫白奴,雲喜是經過漫長的思慮的。WwW COM
雖然這個決定下的有些艱難,可是……
很顯然,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她看了白奴一眼,道:“我不想招惹雲染。”
白奴一愣。她顯然不明白,雲喜這是何意。
雲喜走向那麵浮雕,看著月和威嚴的模樣,半晌,道:“白奴,朝堂之事你不讓我插手。然而,有些事我並不是不知道,甚至,比你更加清楚。你我,包括陛下的舊部,如今隻能拖延著,等陛下醒來,才能有活路。”
“這個時候招惹雲染,皇朝覆滅,隻在旦夕之間。”
她也仔細看過古籍,對妖族的了解愈深刻,便愈覺得事情複雜得可怕。
上古時期蚩尤振臂一呼,仙界大亂……
諸神隕落,長眠於地下。
如今,經過千萬年的被壓製,被剝削,若是他們再簇擁在雲染的旗下,那是……相當可怕的一件事。
畢竟,無論是怎樣的奴役,妖族是不可能被馴化的。
他們骨子裏,便嗜血,衝動,殘忍,隨時可以有魚死網破的勇氣。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不過是雲染還想穩妥的,徐徐圖之。
畢竟,背水一戰,他也不是那麼有把握。
既然如此……
雲喜不想惹他。
因為她認為,隻要,拖過這段時間,月和,一定會複活。
雲染,隻能不戰而敗。
“我不知道該如何同你。你向來,也隻當我是個孩子……”她望著月和的雕像,輕聲道。
白奴仔細嚼了嚼她的話,不由得也放輕了聲音,道:“殿下不,臣,又怎麼會明白?”
雲喜回過頭,看著她,道:“你為什麼不去問珍珠?”
白奴一愣。
“陛下他都知道的……你也都知道的,曾經,他在你府中,如入無人之境。珍珠也為他,門戶大開。白奴,你去問珍珠吧。若是他肯告訴你真相,你就,都明白了。”
“珍珠……”
珍珠是白奴的隱痛。
那件事之後,她依然,裝聾,作啞,不舍得落珍珠。
甚至連逼問都舍不得。
因為珍珠啊,是她亡夫的愛,也是她亡夫複活的,唯一期望了。
可是對於白奴來,忠誠高於一切。
有些事,她不得不去麵對了。
她深深地看了雲喜一眼,然後俯身一禮,道:“殿下,臣告退。”
雲喜輕聲道:“明日下墓。”
白奴怔怔地看著她。她知道雲喜對於下墓,是有些抵觸的……
“我的心是向著陛下的。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她道。
白奴有些動容,有些慚愧,她道:“臣從來沒有懷疑過殿下。”
不懷疑,隻是有些不放心罷了。
她總是擔心雲喜閱曆尚淺,再次被雲染給拿捏住。
可她這樣,又是否是造成雲喜與她離心的元凶呢?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行禮,然後告退。
走到門口的時候,正碰上急得想撓牆的青奴。
青奴一看到她就兩眼亮,道:“姐,她怎麼?認錯了嗎?是不是還找借口了?我跟你她……”
“閉嘴。”白奴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