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雲喜因為元神震蕩得太厲害,幾度醒過來又昏死過去,可是每次睜開眼看到雲染還在,她總覺得自己當是活不了了……
便是清醒的時候,要與他鬥尚且不容易,更何況現在她半死不活的,他要掐死她也就是一抬手的事兒。 Ww WCOM
他又不是沒掐過!
躁動的夢境在一陣奇異的香味裏被安撫下來。
她忍不住蜷縮成一團,緊緊地把那個東西抱在懷裏,終於睡踏實了。
直到第二她醒過來的時候,才現自己懷裏摟著的,是那朵寧盞。
雲喜愣愣地看著那朵仿佛自己會呼吸的兒,像個安靜的嬰兒一樣,在她懷裏沉睡。
“殿下,醒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雲喜有那麼點呆滯地抬起頭,才看到一個麵無表情的宮婢站在她前。
哦不,她原不是宮婢。
她叫如煙,本是雲染屬下的女將,和秋風一起跟隨在雲染左右,實力似乎不在秋風之下。此刻她不知道為什麼脫下了將軍戰袍,換了身宮婢的素衣,滿臉有人欠了她八百萬的神情站在雲喜前。
雲喜想了想,如果她本來是個將軍,突然被人拉去做宮婢,她也不會高興的。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從今日起,就由臣來頂替秋風就任殿下司副司長,兼殿下的貼身宮婢。”
雲喜有點懵。
昨晚生的事情分明還曆曆在目,雲染既然和盤托出,連細節都得那麼清楚,必然是沒有打算放過她的。
可是為什麼一睜開眼,雲染的親信又變成了她的宮婢?
“對了,雲相剛走不久,他吩咐了,殿下從今開始,不用臨朝了。”
雲喜:“……”
如煙繼續板著臉,道:“殿下再也不用早起了。如今,殿下是想再睡一會兒呢,還是去後院和您的愛們玩耍呢?”
雲喜艱難地回過神,然後咽了咽口水,道:“你的意思是……雲相剛從我這兒離開,去上朝?”
“是的殿下,雲相今晚還會過來。”
雲喜:“……白大宰呢?”
如煙笑了笑,道:“白大宰還管殿下和誰睡覺嗎?再,我們又不是不知道,那個浮雕裏,早就沒有所謂的元神了。”
雲喜還是覺得沒有反應過來,最終煩躁地擺擺手,道:“我不跟你,你去把青奴叫過來。”
如煙突然就沉下臉,道:“殿下,臣和秋風可不一樣。該當的差事,臣都是會擔著的。殿下您是還有什麼不放心,所以非得找青奴大人過來?今他也不當值。”
雲喜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滾出去。”
如煙:“……”
“我不是覺得你做的有什麼不對……當然,你做的也沒什麼對的,起碼無論青奴還是秋風,都是不敢這樣對我話的。但是,我讓你滾出去,是不需要理由的,明白嗎?”
不久以後,如煙被從殿內扇飛了出去。
然後,左手拎著蚩尤鼎,右手拿著驚戟,身後背著翅膀,披著件簡單外套的雲喜氣衝衝地從屋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