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月和隻是好心,覺得她一個人整晚不睡可憐,然而……
經過複雜的沐浴程序,年幼的女王陛下被洗得又香又軟,年長的婢女溫柔地擦拭著她的長,目中充滿了憐惜。WwW COM
這樣的殿下啊,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沐浴過後,雲喜回到臥室,卻現月和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位剛才給她擦了頭的優雅婢女去問過,回來稟告雲喜,道:“陛下去了大獄,是讓殿下先歇息。”
雲喜鬆了口氣。
那婢女又笑道:“臣玉嬌,是陛下的近身女官。若是殿下有什麼吩咐,可以直接吩咐臣去做。”
雲喜先前倒是有些模糊的印象。月和身邊,青奴和這玉嬌是主要近身之臣。隻不過玉嬌多打理雜物,職務也僅限於內廷和正陽宮,不是青奴那種正式的朝廷大員。之前好像是聽,她被雲染給流放了。
好在是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雲喜想了想,道:“多謝,玉嬌。”
玉嬌有些詫異地笑了起來,忍不住道:“早聽您和那位殿下脾性十分不同,如今見了,果真是如此呢。”
“那位”哪裏會道謝。從來都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不滿意的時候多。
雲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玉嬌和青奴不同,先前又得了白奴大人的囑托,左右看了看,便聲提點雲喜,道:“若是不願,軟乎些圓過去便是了。陛下並不是蠻橫之人。”
他不蠻橫誰蠻橫,全世界就他最蠻橫……
不過雲喜又隱約想起阿水的囑托。
“他的性子生得那樣,這世上沒有誰能叫他低頭。可他心不壞的,也必定,會歡喜你。可若是,他讓你傷心了,你也要記住,他必定是無心的。”
當初聽了隻是生氣,如今想來,細細思量,卻覺得這話中的每一字,都讓她悵然。
玉嬌出去,雲喜獨自留在了屋內,想著一會兒月和來了要如何應對。
許是車馬勞頓,直坐到後半夜,竟是挨不住有些困,不敢大喇喇地躺在陛下的上先睡。
想了想,她便自以為很機智地貓到了外間,鑽進了隔斷的紗櫥後麵躲起來先睡下了。
心裏美美地想著,不定陛下瞎,找不到她呢?
然而沒有睡多久,雖然很困睡眠卻依然清淺的雲喜,便被一陣話聲吵醒了。
“這些逆臣不過是被雲染所蒙蔽,縱是通通打死,恐怕也難出個子醜寅卯。”這是白奴。
“這些逆臣犯上作亂,便是打死又有什麼可惜?”這是青奴。
白奴的聲音就大了起來,道:“便是該死,送上誅仙台成排的腦瓜子落了地也不過眨眼之間,用得著在牢裏一個一個來?陛下是叫你去把他們挨個折磨至死的麼?”
“臣也以為,或許總有那麼一兩個能撬得開嘴的。”這是……新任井相。
青奴不敢再作聲了。那君上歸來可以狐假虎威的氣焰,生生地就被他嚴厲的姐姐給澆滅了……
誠然,陛下讓他去審訊,這幾日竟是什麼都沒審出來,已是失職。
這時候白奴突然想了起來,道:“對了,雲染走的時候,帶走了春分,卻把他弟弟秋風留下了。如此看來春分該是雲染真正的親信。秋風和他是兄弟,不定,知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