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早呂尚把昨晚的事情報給了陛下。WwWCOM
早前青奴起的時候,他也有些奇怪陛下為何會沒有出現。可後來想了想,又覺得青奴不可理喻。
陛下是君,這種規模的震蕩,若是陛下出現那是君恩浩蕩,難道陛下無論什麼時候都應該要身先士卒嗎?
那還養著他們幹什麼?
呂尚覺得該要尋個時間好好青奴,從前那子便是賴在白大宰身邊,白大宰對他那是真沒話了,他卻總還是覺得白大宰做的不夠。
如今看來,他竟是對陛下也敢有諸多要求?那豈不是要翻了了!
陛下今日早起,神色安穩,靜靜聽了呂尚的話。
呂尚完了,又請罪,道:“屬下無能。”
陛下道:“不怪你,你不是那妖鮫的對手。”
呂尚略鬆了口氣。
陛下略一沉吟,道:“近日,看著些青奴。”
呂尚一怔。
“他年歲太少,沉不住氣,從前又都在白奴庇護下。突逢此大變,孤怕他扛不過去。”
呂尚聽了,眸中有些酸楚和黯然。
陛下意味深長地道:“為何選你,你心中應該有數。”
“是,陛下。”
呂尚曾是白奴府中的府將,白奴後來將他舉薦給陛下。
她於他,亦師,亦友。
雲染一脈垮了台,正是絕佳的晉升機會,白奴毫不猶豫把他舉薦給了陛下。
呂尚欣喜之餘,又有些悵然。
那女子爽朗地拍拍他的肩,道:“我亦舍不得你這樣的悍將,但在我麾下,終究還是委屈了你。”
“主君……”
“莫再叫我主君,你我今後便是同僚。千秋歲月,我們共守下。”
她言猶在耳,她那時候的一顰一笑,眉眼清遠,神色分明睥睨,卻又恬淡。
如今他果然不辜負她的期望,得到陛下的賞識,平步青雲。
哪裏知道,她竟……
呂尚心中哀慟,微微低下了身子,不想讓陛下看到自己失態。
“呂尚。”
“是。”
陛下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怪她嗎?”
錚錚男兒,終於哽咽。
他道:“不怪。”
他追隨白奴千年,一直站在她身後,拚盡全力,隻為守衛住她那單薄的後背。
大宰看起來,站在巔峰,強大到極致。
可是呂尚站在她身後,卻總是怕,那單薄瘦弱的肩膀,一不心,就會那樣垮下去。
這樣的,千年的守護。
怎麼會怪她?
什麼她不爭氣,不該墮於心魔,不該與妖為伍,還是不該丟下這一堆爛攤子不管?
可到底,大宰也隻是個,年歲輕輕,一直在逞強,勉強自己的女人罷了。
事已至此。
可他也願,豁出了性命,再守護一次主君。
“陛下……”
呂尚俯身大拜,道:“多謝陛下,恩典。”
……
偏殿。
出乎意料的,白奴今早上,呼吸什麼的,都在慢慢恢複。
她還睜開過一次眼,然後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誰也不清是怎麼回事。
但雲喜較了真,從今早上開始就趴在這兒一錯不錯眼地盯著白奴,仿佛她下一瞬便會自己整個坐起來,然後開口對她話了。
……
偏殿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