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這片海域已經被滌蕩得差不多了,哪裏來的膽大包的妖孽現在還敢襲營?
陛下顯然也有些震驚,迅把雲喜從身上抱了下去,道:“服侍孤更衣。 Ww W COM”
大門立刻敞開,數十名宮婢捧著盔甲湧入。
雲喜連忙爬了起來,先取過護腕,一件一件的,有條不紊地給陛下把盔甲換上。
看他眉宇之間似有些陰鬱,剛才那種溫和的調調似乎被丟進了河,再也尋不到蹤影了。
雲喜鬥膽道:“陛,陛下,哪,哪裏來的群妖……”
陛下不答。
雲喜又道:“陛下,不,不會是他的。”
不會是珍珠。
她已經讓儒鮫去送信了,就算現在珍珠還沒收到信,也不該貿進……
何況他應該徘徊在行宮內湖附近才對,沒事去襲什麼水軍?
陛下整裝完畢,揮了揮手讓人出去,才捧了她的臉在她耳邊輕聲道:“鮫人生性傲慢貿進,要襲也是襲行宮。”
言罷,便鬆了手,大步離去了。
雲喜下意識地跟了幾步,被他回頭看見了,揮揮手讓她回去。
她隻好停住了腳步。
這時候,狐狸跳到了桌子上,歪著頭看著她。
她臉色不是很好看。
“當初在王庭,陛下也在,鮫人就敢興風作雨,和陛下正麵廝打。如今他怎麼可能還學會去領兵襲擊水軍營?”
她仿佛自我安慰,盤腿坐在了桌邊。
狐狸舔了舔她的臉。
過了一會兒,又舔了舔她的額頭。
雲喜一把把它揪了下來,依然滿臉愁容。
這時候元神深處傳來一陣震動,是珍珠有了回信!
雲喜連忙把狐狸丟到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衝了出去,狐狸一顛一顛地跟著她。
可是走到內湖邊的時候,她看見的卻是麵色蒼白得青的珍珠。
雲喜頓時嚇著了,半跪在了地上,道:“珍珠,你怎麼了?”
他靠在湖邊,歪著頭看了她一會兒,雖然臉色很不好,眼神卻清淨澄亮,有些真的意味。
“珍珠?”
少頃,他從胸前拔下一條鏈子,墜子是一顆拇指頭大的潔白的珍珠,溫潤淡淡有光澤。
雲喜接了過來,道:“這是什麼?”
珍珠垂下眸子,道:“是我的妖髓。”
雲喜頓時嚇了一跳:“你取髓幹什麼!”
而且還取了這麼多!
珍珠道:“我怕我搶不出她來。或是搶出來了也會被捉回去。她……你知道的,她現在離不得我,否則便如同寒火攻心那般難受。所以這個東西,你幫我收著。”
雲喜頓時要瘋,道:“我叫你來就是讓你把她帶走啊,你還取什麼髓?快給我吃回去!”
取髓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陛下當年賜髓也隻有一點點,珍珠竟然直接取出了凝練的這麼大一顆……
這不是要去了他半條命嗎!
珍珠看白癡一樣看著她,道:“你聽不懂人話啊?我不是了,萬一她被抓回來了呢?”
雲喜一怔。
珍珠又道:“萬一我死了呢?你讓她怎麼辦?”
雲喜:“……”
珍珠道:“像老子這麼聰明的,當然會多給她多留一條後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