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奴現在比從前恣意得多,自然是什麼話都敢。WwW COM
一頓飯吃下來,幾乎全程都是她侃侃而談,珍珠在旁邊一臉溺癡,滿是欣賞。
推心置腹,毫無保留,這種狀態十分令人豔羨。
臨走,還去雲喜的酒窖轉了一圈,最後表示,什麼都看不上!
是,等雲喜真正釀出好酒,他們還是要回來的!
當夜裏他們二人就走了,直接走的池通道。
從此放歌四海,豈不悠哉。
所以當夜裏雲喜看著陛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不順眼。
陛下:“……”
她心想,陛下雖心疼她,卻也不是什麼話都能的。若是像白奴那樣胡言亂語,最後一頓罵絕對少不了。
越想越氣,臨睡前他沒有拉結界她也懶得理他,甚至踹了他兩腳,就蜷縮到牆角去睡了。
……
當夜裏,卻有人徹夜難眠。
拂謠今日顯然受了極大的刺激,綏綏第一次親到她府上,她甚至都沒有出門去迎接。
看著那臉色蒼白眼神神遊不定的人,綏綏歎了一聲。
“連您也要來奚落我嗎?”她輕聲道。
綏綏坐在了她身邊,溫聲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自認無愧於心……”她道。
“白奴比你聰明。”綏綏道。
拂謠猛地抬起頭,看著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我知道。”
“我是,她從前為官的時候。”
其實白奴當年的資料庫,一直封存著。那畢竟是皇朝的最高政務。雲喜去翻過幾次。後來的,譬如拂謠,雪無痕,責權不夠,若是要調用,都需請示。
綏綏倒是來去自由,翻了翻那資料庫,深感這是個大氣治下的女子。
白奴是月和肱骨,在位數千年,皇朝內政平定。雖然她也曾經冒失激進,可她很好地平衡了皇朝上下。
“真正坐到她那個位置上,太單純了是不行的。”他意有所指地道。
拂謠現在,並沒有接觸到真正的皇朝中心。
其中一個原因,便是身邊屢出叛臣之後,月和開始警惕。他不會再輕易放權了。
“我教你,你要不要聽?”綏綏道。
拂謠想了想,便道:“要!”
“那好。今白奴打你,你隻能忍。無關對錯。因為你雖然守規矩,可是,你沒有守那套潛規矩。”
拂謠道:“什麼是潛規矩?”
綏綏道:“文政武功,都不該錙銖必較。就好比打仗,就不該計較一城一池的得失。白奴入魔,可是心性未失,並未為害。這種情況下,女王要放,甚至月和心裏也想放,你就不該拿著道理不依不饒。這注定是不討喜的。”
拂謠覺得懂,又好像不太懂。
綏綏耐心地道:“這件事,還不值得你去拚命。你該把你的力氣留著,等到該用的時候,再用上。”
拂謠細細品了,自知自己最近確實有些激進。
他的對,為官,有的時候也不應該太錙銖必較。
如今想來,陛下的心思,女王的心思,她一個都沒有揣測透。甚至這位國卿大人,她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