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卿綏綏作為皇朝巔峰祭司,每的工作之一是在朝會後去一趟太祭署,查閱太祭署規整的這段時間的疑難病例,然後動一動手,給出解決的方子。Ww WCOM
偶爾也有病重到需要在太祭署等著他親自看的特殊病人,不過極少極少。
綏綏自打上任,今遇到的,這還是第二個。
他和那坐在桌邊,腰杆挺直,看起來無絲毫病態的人,大眼瞪眼了半晌。
最終,還是陛下先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道:“坐。”
綏綏反應過來之後,心道這廝看起來印堂滿是紅光,看起來運勢正高,而且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完全不可能有什麼大災劫……
得出這個結論,綏綏也就放下心來,跟他開起了玩笑,道:“怎麼著?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病痛?”
陛下皺了皺眉。
其實他有事已經有幾了,找別人不合適,可是找綏綏他卻是不願意。這老狐狸一臉探究的樣子,果然是巴不得他有什麼事,好破壞他和未婚妻的關係!
他是一萬個不想,但是……受罪的是雲喜。
“孤做了個噩夢。”
上神本該無夢。
開了口以後,他就輕鬆多了,繼續倒豆子似的都:“自從做了那個夢以後,孤便一直很燥。”
來也奇怪,他在其他時候不會,唯獨對雲喜特別有料,動不動就想找點她的錯處,數落她兩句。
“很不可理喻……”他道。
其實陛下自己也知道……
他自認是個自製力極強的人。
綏綏冷嘲熱諷,道:“欺負姑娘,還是大肚子的姑娘,真要臉。”
陛下沉默了。他自己也覺得不要臉。
綏綏敲了敲桌子,道:“你那個夢。”
那個夢……
就太可怕了。
夢裏的情景他至今記得清清楚楚。
他夢到自己回到了上古戰場,見到了鳳棲。
那場戰爭不見了。
鳳棲作為部族最得寵的公主,養出來的女兒自然也是千嬌百寵的。
他看見,頭上覆著白玉珠簾的鳳棲把孩子從帳中抱了出來,很快就有一大群人圍上去看。
大家都笑著。白淵和鳳棲麵上都是幸福。
然後他就這麼走了上去,道:“鳳棲,你把這個孩子許給我吧。”
當時那種情況下,這是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話。
但是鳳棲卻答應了,她笑道:“你要待她好啊。”
著她把孩子給了他。
那孩子剛破殼便粉嘟嘟的,十分可愛,半眯著眼睛,看著他就咧著嘴笑。
可是他突然現那孩子的尾巴很短。
鳳棲道:“她隻有一半元神。另一半,被你害死了啊。”
那平淡的聲音突然充滿了森冷的意味,仿佛突然就把他整個人投入了冰河煉獄。
一瞬間,那些為孩子誕生而歡欣雀躍的族人,全都不見了。
隻有鳳棲站在他麵前,神情悲傷而猙獰……
“她生而就是你的人,你怎麼能這麼待她……”
他道:“不,不是孤,是雲染。”
鳳棲道:“若是你待她好一些,她何至於此?我苦命的孩兒……難道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