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雲喜很想留下來看戲,但陛下已經這麼了,她隻能連夜先離開了龍宮。WwWCOM
彼時龍宮正亂,四下動蕩,宮外已經有大批水族順著水流往水麵上去,奉命抓捕爬牆的龍王次妃。因此在海底形成了無數道華麗的水柱和漩渦,奔騰而上,十分華麗。
雲喜帶著月和就是藏匿在這些人之中,離開了龍宮。
但他們也沒有離開東海,而是尋到了一處十幾萬年的老蚌母,先棲息在它體內。
和界那些倨傲的蚌母不同,這東海的蚌母,從來沒見過界的上神,雲喜敲了敲門,它就直接門戶大開張開了大嘴,並且獻寶似的拱出了數顆巨大的珍珠,最大的一顆黑珍珠足有足球大,圓潤潤的十分可愛。
雲喜拉著月和鑽了進去。
她凝了結界,隔開了黏糊糊的蚌肉,在珍珠的光華中,蚌母體內巨大的空間很是靜謐。
雲喜後知後覺地想,為什麼都到了這份上,還讓一個屁孩來做決定?
來東海是他的,現在莫名其妙跑出來,也是他的。
她輕聲道:“我們就這兒等著啊?”
他道:“嗯。”
雲染似乎也料到他們會往東海來,提前做了準備。這才幾日的功夫,竟然就讓他做好了判斷,迅出手,並且攻克了龍王的妃……
那麼,他能光靠龍王成事嗎?
顯然不能,龍王算什麼東西,憑什麼把雲喜留在東海,下的那個藥也不知道是什麼破玩意兒,雲喜一下就逼出來了。
那麼他當然還有後招。
月和雖然不如雲染老奸巨猾,但也知道狩獵的步驟。套兒已經下了,這個時候就該馬上出手了。
眼下的情況讓他倍感屈辱。他自己倒是罷了,可他是真的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必須讓雲喜躲在這種地方,而且完全是被狩獵對象的狀態,隻能躲,不能主動出擊。
他道:“東海必有一亂,我們靜觀其變。”
雲喜道:“我們躲在這兒不會被現嗎?”
月和微微一笑,道:“不會。”
原因很簡單……
先蚌母本來就像是海底的石頭,安安靜靜地躺在這兒,尋常也不會引人注目。
再則他現在的對手是雲染。那人花了數千年來揣測他的性子。月和如今居於弱勢,必須要把自己從前的習慣模式全部打破,不然就會像這次到東海一樣,前麵早早被設下了局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比如現在……
就算是雲染,大概也想不到,倨傲如他,竟然會躲在這種地方。
扭頭看著雲喜的側臉,她趴在柔軟的結界層上,正好奇地伸手撥弄那大珍珠。
她的模樣是這般的真,仿佛不諳世事,到如今也是全心全意地陪著他的。
心頭的苦澀一閃而過,他隱隱想起那,大婚之時,車外火樹銀花,腳下萬民朝拜。
她的麵容不似現在這般鮮活,反而顯得蒼白憔悴,好似心頭有萬般委屈。
那時候她什麼來著?
“難道您就不怕,萬一嗎?”
萬一。
從前,他自是不怕的。因為他夠強。患得患失,想要周全行事,那是弱者才會有的心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