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琴聲一聽便是怨念頗深,恐怕鮫人是生前便被活剝了取骨的!
清流越聽那琴聲便越氣,頓時冷笑:“冥道之中可還真是臥虎藏龍,竟然有人能剝了純血鮫人的骨頭來做琴!”
同族死的那麼慘,清流自是不可能高興。 WwWCOM
眼下良吟也不敢迎接其鋒芒,隻吩咐這一支隊伍整頓,迅開路彼岸之國,找到國卿才是正事。
……
而此時的彼岸之國內,卻儼然沒有人被那琴聲所影響。
若論幻術,青丘狐是唯一可以與鮫人族媲美的種族。
當聽到那琴聲傳來,綏綏就冷笑了一聲:“班門弄斧!”
話間,他迅升入半空,從臂紋中取出細長的琴,仔細一看,竟隻有三弦。
雲染在下,一看便笑了,道:“那是最古老的名琴之一環雀,沒想到竟在他手裏,藏的夠深的!”
環雀和引鳳是上古時期的兩大名琴。聽名字就知道,其聲美妙,在琴師手中奏響,能讓雀鳥都環繞在側,翩翩起舞,是用於慶典的盛世之琴。環雀的前任主人,據是女媧族的一位善通音律修為高深的王女,是鳳棲公主的姐姐其中的一人。
一般人三弦難以成調,可是在狐綏綏手裏,那曲調卻極為複雜令人震驚,很難想象僅僅三弦能成就這樣的樂章!
而且綏綏一反慵懶的常態,他手下的樂章猶如金戈鐵馬,大殺四方,磅礴淩雲的霸氣在黑雲之中直泄而出,引得人心氣翻湧,猶如醍醐灌頂那般精神倍增!
彼岸之國的群妖們都聚集在他之下如癡如醉地欣賞,一掃剛才聽到那哀怨纏綿的琴聲時的煩躁。
雲染也負手在下,靜靜欣賞了一會兒,笑道:“都散了吧,準備給神族軍隊讓路。”
“是。”眾人應道。
雲染突然又回過頭,叫住了那散去的人群中的一個:“鳶,你等一等。”
那婉秀的女子背影微微一頓,然後回過頭:“主君?”
雲染平靜地望著她:“這幾神族要和冥道開戰。你且跟著羅瓊,哪裏都不要去。”
羅瓊是彼岸之國的巔峰祭司,當年在界是藥王一脈的傳人,跟著雲染叛下界的。她性格孤僻,一直獨居於彼岸之國的角落裏,獨自研藥。
雲染讓她去跟著羅瓊,豈不是要她這陣子都不要出來見人?
旱魃愣了愣,有些不解的道:“為何?屬下不明白,神族攻打冥道,屬下為什麼要避開嗎?”
雲染坦誠地道:“清流也來了。”
旱魃僵住:“清流……”
那是她,在上古時期一見鍾情,永生難忘的人啊。
“他重生了。前世他是被你連累而死,後來你救他一命,恩怨兩清,所以他重生之後不記得你了。我覺得你們沒有見麵的必要了。”雲染淡淡道。
神族也好,妖族也罷,重生這種事情總是很奇妙,隻有沒算清的恩怨,或是很深的感情,才會留下記憶。若是恩怨兩清,又沒有感情,重生之後自然也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旱魃聞言如遭重擊,半晌,她喃喃道:“主君,主君,您為何知道,他已經不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