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晴在桌子底下擰了他一下。
二隻好放棄了。
冥道可以是二的主場。可是和山鬼交流，卻還是得6木上。也看得出來，山鬼是隻認6木的。
“確實做足了功課，把你癡情數千年的事情，差不多都撈出了底。”6木有些嘲諷似的道。
山鬼聞言輕輕皺眉：“癡情……癡情也有錯嗎？大人啊，我原本就是妖，為凡間守護地脈數千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數千年來便隻有這麼一點念想，難道大人不能成全我嗎？”
盤晴插嘴道：“你癡情自然沒有錯，你錯是錯在擾亂凡間的秩序，甚至妄圖揮兵攻入冥道。”
山鬼衝她一笑，那笑容不出來的迷離古怪：“你也是妖……可是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妖。聽現在界已經在推行神妖平等的律……可惜呀，律再怎麼好，也輪不到我這等下界用來鎮地脈的老妖頭上。”
盤晴皺了皺眉，一時之間想不到話來辯駁。
山鬼看向6木：“大人啊，我想你是懂得我的苦處的。”
6木點了點頭：“我確實明白。這些年來，你被禁錮於此，沒有明日，也沒有未來。除非反叛，做了什麼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你所愛的人是個凡人，本來對於任何神族妖族來，都不算是什麼大事。這三界之中，唯有你必須走到反叛這一步。因為你沒有自由。”
神族雖然等級森嚴，但是同時並重功勳的積攢。尤其是現在，神妖平等的律已經推行了三百年。無論是在界還是在凡間，妖族也可以給自己掙一掙功勳。
這三界之中，唯有山鬼。
她不是罪人，不是囚犯，卻沒有自由。鎮守地脈數千年，不會有人提起她的功勳，也不會給她任何獎賞。
原因無他……因為諸神把她給忘了。
她隻能把自己深藏在地底，走不出去，再如同腐朽那般過著她似乎漫無盡頭的一生。
至於她愛誰，就更沒有人關心了。
可是如今不一樣了，她動了叛亂，終於引起了界諸神的注意。
“你隻能從愛人的不斷轉世中尋找那一世的影子。”6木道。
“我和公子廝守不過二十年，就是那二十年，我卻用了數千年去回味，也足以支撐我，在這地底下的夜夜。”
許是終於找到一個能懂得她心事的人，山鬼的神色之間略帶激動。
盤晴看著他們倆，真是怎麼看怎麼古怪……
這時候二插了進來：“我覺得你這樣想不對。”
6木：“……”
盤晴：“？？”
“沒錯，界確實把你忘了。但是我們不來找你，你可以派人來找我們啊！你不是本事大的很嗎？泰山那個老阿姨就是可以聯絡到我們的。把你的心事告訴她，叫她轉托給我們，我們就會知道的嘛！”
“你們就算知道又如何……”山鬼憤憤道。
“所以你到處派人去找情郎，也不打聽打聽外麵的世界變成什麼樣了！你這事兒給我娘，我娘肯定要成全你們的！何必弄到最後還反叛了呢！殺了那麼多人，我想同情你都不行了！”二似乎怒其不爭，憤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