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著眼,細細地吻著,而後張開滿懷希望的眼,但是這希望的火焰在見到身下之人毫無動靜之而,很快就熄滅。她要失望多少次才會醒來。浩承已經成為不知道幾時醒來的植物人了。他這樣仿佛睡著般的躺著已經有十天,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
她永遠忘記不了當初接到戰勝的喜訊,欣喜地裝扮,隻為了能以最美麗的樣子去迎接浩承的回來。但是,等來的卻是他被人給抬回來的樣子。望著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孔,她以為他永遠離開自己了。世界仿佛要在這一刻崩潰般,身體不受控製的劇烈顫抖。
在一旁目睹這一切的林姿,不得不將早一步得到的消息告訴於她:“娘娘,皇上並未駕崩,隻是傷重昏迷罷了。”她故意將皇上的病情說得輕描淡寫,隻為了安撫那不挺顫抖身軀的阿雅罷了。實際上,皇上的情況非常糟。她通過派人,早兩天就已經收到消息,皇上腦部重箭,至今已經昏迷十天了。而且,一點蘇醒的跡象都沒有。但是,她卻選擇隱瞞,畢竟這對於身懷已經五個月的阿雅實在是太大的打擊了。晚點知道,她可以少受點擔憂。
蘇麗雅深吸一口氣,走近,伸出那即使強製壓抑仍顫抖的手,輕碰那蒼白的臉孔,在感到指下傳來的溫暖後,她才鬆了一口,連忙讓人龍浩承小心地抬到宮內。
但是,這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第三天發現異樣的蘇麗雅不停地追問程麟,終於得知了真相。腦部中箭?難怪那一天夜裏,她會做那麼真實的惡夢。原來正是那一夜,浩承他在生死間徘徊。雖然,他最終還是活下來。但是,她知道腦部中箭又豈是如此容易好得了的。即使程麟的醫術再高明,但是在這個醫療條件缺乏的時代,她還是清楚的知道他已經成為不知道幾時會醒的植物人。可能一個月,也可能是一年,甚至於……明眸裏染上深沉的哀傷與濃濃的不安:甚至於,他永遠都不會醒。即使在不願意麵對這樣的情況,但是她還是不得不逼自己去麵對。因為,她清楚地知道現在自己絕不能倒下。浩承臨行時封她為監國,她就一定要幫助他守護好他的皇位,他的國家。
收起了眼底的失望,她輕聲撫著他的俊美臉孔,柔聲道:“浩承,你可不能睡太久啊!睡夠了記得要醒來陪我哦!”話到最後成為哽咽。她強迫自己受起那快溢出來淚水,起身。現在她不能哭。一哭,就會將她所有的堅強都給衝走。現在的她必須是堅強的,也隻能是堅強的。龍擎厲已經在兩天前重新回到朝堂。朝中勉強維護的平靜已經因為他的回來而打破。而呂家與何家明顯地依附於他。
她知道這世界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使她再想隱瞞浩承的病情,以何家在宮中的眼線,還是有辦法得知他的情況。而龍擎厲以一副下一任皇上之姿傲然地站在百官之首,站在上官衡的前麵。龍擎厲再有勇無謀,畢竟是在皇宮內長大,精通於權術,因此,才能將呂家和何家輕鬆地拉攏。而且,如果浩承真得不能醒來,或是……她的明眸裏染上深沉的痛苦:或者真得有個萬一,而她肚子裏又不知道是不是皇子。即使是皇子,隻怕龍擎厲也不會放過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她需要一方麵先震住龍擎厲,另一方麵需要拉攏以赫家為首的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