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麗雅吃驚地望著那已經一掃單純無知,取代是堅毅的黑眸。在這一刻,她清楚地感到阿金已經成長了,再也不是那個遇事就想依賴她的孩子了。現在的他是能成為讓她依賴的丈夫,懂得責任是何物的父親。不管是什麼原因能讓他在一夕之間成長,最重要的是他真得成長了。她哽咽地點頭道:“恩。我教你。”
寧靜的午後,微風輕輕地吹拂著整個皇後殿,讓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覺。但是,這份寧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被殿內傳來的聲音而打斷了。
“不、不是這樣的。你應該將自己想象成最厲害、最大的人。”蘇麗雅的高聲響起。
聲音停頓了一下,而後再次響起。
“不是這樣的。你的眼神再銳利點。銳利點。知道嗎?就是讓別人看了都會害怕你,不敢看你的眼睛。”
那些本來在殿外工作的宮女太監都麵麵相覷,不知道皇後娘娘在裏麵訓斥誰。
殿內,隻見蘇麗雅一臉氣喘籲籲地端坐在床沿,接過林姿遞過來的茶杯,喝著,來潤潤因為剛才連續的高聲而已經非常幹涸的喉嚨。
對麵的阿金則一臉愁容的思考著。深沉的眼神?威儀的氣質?這些都是怎麼樣的啊?純真的黑眸裏出現了濃濃的疑惑。
蘇麗雅見狀不由地微微歎息:看來,還是太勉強了。雖然,這半個月來阿金已經成長很多的。他自己也有要成為她依靠,保護她與寶寶的自覺了。但是,這畢竟隻是阿金的決心,難以馬上付諸實際。視線一抬,落在那對著銅鏡在拚命練著眼神的阿金。看著那大睜雙眼,咬牙切齒的樣子,如果是以前,她會不客氣的笑起來。但是,現在的她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現在的阿金,即使連裝凶狠的樣子也不成功。畢竟,有那個凶狠之人有如此純真的眼呢?
一直見證這一情況的林姿忽然微彎腰在蘇麗雅的耳邊道:“娘娘,聽說最近朝堂裏的大臣都吵著要見您,好象想跟您彙報一些重要之事。”
蘇麗雅的朱唇邊泛起了冷哼:這些大臣肯定是因為最近她已經掩藏在皇後殿內,不問外界之事。他們畢竟有眾多的揣測。之所以想要見她,也並非正地有什麼事情要向她彙報,由她決定。隻怕這隻是為了證實她是不是身體有什麼毛病。進而以此為理由,光明正大地要求將監國的職務將給他人吧了!
本來想讓林姿傳口信給上官衡繼續找理由壓製那些要求,視線落在那仍好笑地對著銅鏡演練的阿金,一道靈光閃過,朱唇邊泛起笑容道:“小姿,你傳出消息:說我明天就會上早朝,跟群臣討論三天後的祭天事宜。”嗬嗬,與其在那些紙上談兵來訓練阿金,還不如讓來親眼見識一下什麼叫深沉,什麼叫威儀。嗬嗬,相信那些城府之深,懂得瞬間轉變臉色的老狐狸應該可以形象的教授阿金是深沉。至於威儀嘛,她相信已經監國一段日子的自己應該可以充當這個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