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詫之色
翌日,慕容楓抱恙在家,未上早朝。
一來是因為身體確實有些不適,二來,他也是想找個機會和瀛雪談一談,昨夜幾乎一夜都未合眼,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這門親事,到底該不該承應了飛鷹堡?確實舉棋難定。
答應吧,若是瀛雪堅決不肯嫁,難不成他還綁了她上花轎嗎?不答應吧,這飛鷹堡確實不是普通的尋常家戶,千載難逢的好姻緣呀,多少人想攀還攀不上!
“老爺,您的早茶。”三夫人藍沁冉殷勤的為他端上茶,喝早茶是慕容楓多年來的習慣,以前都是家裏的奴婢侍候,不知從什麼時候,這項工作好像變成了三夫人的專利。
“沁冉,飛鷹堡來提親的事兒,你怎麼看?”慕容楓蒼勁的大手拿著杯蓋,沿著杯輕輕的刮劃,看似漫不經心的問著三夫人的意見。
藍沁冉眸底劃過一抹複雜,老爺竟然問到她,那她也就不妨直說了。
“老爺啊,瀛雪雖然不是我生的,但是這些年來,我待她就像親生的一樣,飛鷹堡是多好的家戶啊,她嫁過去又是正室,還有什麼可挑剔的?瀛雪那丫頭也不知怎麼想的,老爺您可不能糊塗啊,得好生勸勸她……”
看似苦口婆心的一番話,其實藍沁冉內心又何嚐願意,像慕容瀛雪這樣的殘花敗柳也能落得這樣好的歸宿,簡直是人神共憤,可是,她更不願意讓這個丫頭繼續留在這個家裏,看見慕容瀛雪越來越囂張的氣焰,若再長久下去,以後這個家裏哪還有她們這房的地位。
“夫人說得對,老夫是該好好勸勸這丫頭……”慕容楓若有所思的低沉道,突然將手中的杯蓋蓋到杯上,站起身來便朝外走去。
“哎,老爺,您這是要上哪兒?您的茶還沒喝呢……”藍沁冉麵露焦急之色,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再回頭慕容楓的背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藍沁冉不悅的蹙了蹙眉,低低的嘟喃一句:“死老頭子,把那個丫頭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下一刻,她便也起身離去,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腳步,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接著又返轉回來把桌上的那杯茶也一塊端走了。
慕容楓朝瀛雪所住的庭院走去,瀛雪所住的這處別宛,是將軍府裏環境最為優雅的地方,院內花樹叢生,空氣裏彌散著淡淡花香,在這入秋時節,還有紅的妖嬈的楓葉紛紛飄曳。
庭院門外守候的丫環見了慕容楓,行了禮便欲進去通傳,慕容楓對她擺擺手:“不必通傳,你忙你的,老夫自己進去就行了。”
那丫環耷拉著腦袋應了聲:“是。”
慕容楓朝裏走去,這處庭院以前是他的正室夫人,也就是瀛雪的母親清歌最為喜愛的,後來慕容楓便將它做為女兒瀛雪的別宛,每每來到這裏,還是會勾起他對已逝夫人的思念。
他緩慢的走在青石小徑上,深邃眸底的堅韌一點點卸放了下來,正當他快要沉浸於過往時,隨風傳來的淩厲劍風讓他回過神來。
這個院裏有人在練劍,慕容楓感覺到了那股劍氣,從均勻穩力的劍風聲,他斷定習劍者極有天賦,這令他不由的好奇,會是誰在這別苑裏習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