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堡幾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傭人們連喘氣都不敢大聲,因為他們少莊主心情冰到了極點,稍有不慎就有被他秒殺的可能。

赫赫有名的飛鷹堡果真不同凡響,一座山莊便占了整整一座山頭,莊內樓宇瓊台,高低錯落,交相輝映,華麗大氣,莊嚴瑰麗的景園錯落有致,迂回曲折的回廊上鋪滿晶透如玉般的鵝卵石,金色的陽光灑在石頭上,流光四溢,奢華貴氣。

花園裏有一片蓮塘,一條長廊連接著湖中央的八角亭,微風徐徐,周圍環繞著湛藍清澈的池水,亭內琴聲幽幽。

金柱碧瓦的八角亭內,擺放著一張古琴,撫琴的男子正是剛被拒婚的夜無痕,隻見他身著一襲華麗的冰蠶絲而製白色長袍,袍子領口袖口乃金絲銀線繡製的精美花邊,腰係白玉帶,一張清淺淡薄的唇若含丹,明眸皓齒,瑰姿豔逸,風姿卓絕,簡直就是個妖孽。

他修長白皙的指尖輕挑琴弦,迸出動人心弦的旋律,平日裏犀利的鷹眸此刻變得深邃幽暗,若有所思的盯著麵前波光粼粼、平靜無瀾的湖麵。

突然,他的耳朵動了動,眼神敏捷的閃爍,輕挑的指尖突然停止動作,樂聲隨著他手指的僵滯悠然而止,夜無痕顯得有些不悅的蹙了蹙眉,因為他聽見身後傳來悉碎的腳步聲,應該是莊內的婢女,之前他已交待過,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是誰那麼大的膽子?

“少……少爺,莊主讓奴婢來通傳一聲……讓少爺千萬別誤了明日的劍術比試……”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小丫頭戰戰兢兢的問著,若不是老爺等著回信兒,她是怎麼也不敢來打擾少莊主的。

夜無痕這才想起來,又到了三年一度的劍術大賽,各大家族都會由長輩攜同一位晚輩參加,大部分都是由父親攜帶兒子參加,而劍術比賽卻主要是晚輩之間的比試較量。

記得上一屆的劍術比試,夜無痕屈居第二,最後是三皇子崇政靳川拿到第一,這件事情一直令他耿耿於懷,盼著三年後能一洗前恥。

老實說,夜無痕不喜歡崇政靳川,覺得那個人好像就跟自己犯衝似的,劍術大賽輸給了他也就罷了,憑什麼天下七大美男之首是他崇政靳川?夜無痕自認自己可比他帥多了,雖然他崇政靳川是皇子,但那又如何,他夜無痕也絕非池中之物。

“去,本少當然要去。”夜無痕眸光一黯,低沉沙嘎的應了聲。

“是,那奴婢這就去回莊主話。”

寧王府

書房裏若幹個鏤空雕銀熏香球,懸掛在四壁,高低錯落,持續散發著極淡的香氣,似蘭非蘭,似麝非麝,帶來一絲素雅清涼的氣息。

一把精致的雕花烏檀木椅榻上,崇政旭堯安靜的躺在上麵,他修眉如劍,狹長的雙目緊閉,濃密長睫如扇,雙唇殷紅如春日枝頭初綻的櫻花瓣,透著一種極臻的純美誘惑。

突然,他閉著的雙眸倏地微睜,半眯著犀利的眼神,凝視著眼前的侍衛,這正是被他派出去打探消息回來的心腹月影,月影帶回來的消息確實震撼到他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崇政旭堯低沉沙嘎的嗓音裏,透著懷疑,如同他眼神裏透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