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桂公公尖銳的嗓音再度響起:“擺駕回宮。”

“恭送皇上!”原本淩亂的競技場瞬間變得安靜下來,隻見崇政晟睿神態莊嚴,邁著穩重的步伐踏著鋪著紅毯青石台階,在宮人、禦前侍衛的左右擁簇下,夕陽的金色光環籠罩著他的周身,鑲金邊的明黃龍袍襯出他與眾不同的高貴氣質。

崇政晟睿擺駕回宮後,競技場內擁簇的場麵也就零星散去,過來找女兒的慕容楓正巧和寧王崇政旭堯碰了個正著,崇政旭堯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不太自然,自從上次去慕容府退婚以後,他和慕容楓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慕容楓也沒好臉色給他,鼻尖一聲冷哼:“清風,我們走!”

如此近的距離,正在說話的慕容瀛雪和夜無痕同時聽見了慕容楓的聲音,順著聲音望去。

“爹。”慕容瀛雪衝著他莞爾一笑,繼而眉頭卻又不自然的蹙緊,因為她發現慕容楓的臉色很難看,而且嘴唇的顏色較昨日相比,更加暗深了幾分。

“瀛雪,我們該回府了。”慕容楓的視線落在女兒臉上時,麵上的表情頓時舒緩開來,之前對崇政旭堯的冷麵相對,與此刻的笑意盈盈,實在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對比。

在看見夜無痕的那一瞬間,慕容楓麵上劃過一抹複雜神色,看似漫不經心的目光倏地誨深幽邃,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的二人,似乎想看出點端倪來。

可是,未等他看出什麼端倪,夜無痕倒是先開口了:“慕容將軍近日身體可否欠安?練功運氣之時可曾有受阻的感覺?”

慕容瀛雪心底暗暗一驚,這個夜無痕難不成懂醫術麼?竟然一眼便看出了父親的結症所在,著實令她有些意外。

“夜少莊主懂醫術?”慕容瀛雪忍不住脫口問道,可當看見夜無痕一臉凝重的神色時,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腦門,將她重重包裹。

“略懂皮毛。”夜無痕緊蹙眉心,隻是淡淡的應了句,而他的視線卻一直停落在慕容楓的臉上,未曾移動分毫,細微的風揚起他額邊一縷墨絲,輕拂過他的麵龐,很輕很輕的一下,似是唯恐驚擾到他寧靜的思緒。

慕容楓似乎也察覺到了異樣,可是卻故裝輕鬆的莞爾一笑,低沉道:“夜少莊主過謙了,誰不知道飛鷹堡的夜夫人就是當年名譽江湖的賽華佗,老夫早聞夜少莊主盡得母親真傳,醫術更是青出於藍。”

慕容瀛雪瞬間似乎明白了,可是心裏的擔憂卻也在這一刻加深,她忍不住問道:“依夜少莊主看來,我爹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太醫說是風寒,可是為何一連吃了好幾副方子卻也不見好轉?”

“依慕容將軍的麵色看來,是中了奇毒,而且非一日之寒,至少也有一年以上的時間。”夜無痕如鷹隼般犀利的深邃眸光,這才緩緩的迎視上慕容瀛雪的水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