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慕容府
夜少莊說最後一句話,雖然說得艱難,可是卻還真是起到了效果,慕容琉漓滿臉激動,她被那種句深深的感動了,不顧夜無痕大掌的隔離阻撓,再一次撲進了他的懷裏,動情的溫柔道:“就算她慕容瀛雪有通天的本領,也難逃一死。”
夜無痕深邃誨暗的眸底劃過一抹冷冽鋒芒,臉上笑意全無,隻是沉醉在他懷中的慕容琉漓未察覺絲毫,隻聽見低沉沙嘎的嗓音緩緩從夜無痕的喉間逸出:“聽起來你像是胸有成竹啊?”
“當然,她已經中了……”慕容琉漓脫口而出,卻在最後關頭刹車,因為她也弄不清慕容瀛雪所中的究竟中什麼?毒?或蠱?上官雲澗從來就沒有對她說過。
“她中了什麼?”夜無痕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了,粗糲的大掌握著慕容琉漓的雙肩,突然將她的身體扳正,犀利銳寒的鷹眸直直注視著她的臉,似乎想看出其中的究竟。
他這個反常的舉動,似乎也讓慕容琉漓清醒過來,她怔怔的盯著夜無痕的俊臉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唇角一陣抽搐,原本細柔的嗓音變得詭異起來:“這……才是你今日來的目的,對不對?你是為了那個賤人來的,想來探聽本小姐的消息,對不對?”
說到後麵,慕容琉漓的嗓音近乎咆哮,夜無痕臉上的表情,清楚的寫著他對慕容瀛雪的關切,而她剛才竟然還會傻的相信,這個男人是為她而來!
夜無痕見她已經把話捅破了,也就一臉冰冷的鬆開手來,身體移開兩步,先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後,視線才望向她,冷冷的道:“你說的沒錯,本少今日來,確實是為了探聽你的消息,雖然你並沒有給出最後的答案,但是最起碼本少知道,這件事情確實是你做的,而且這個……也確實會要她的命!”
慕容琉漓冷哼一聲,水眸裏漾著濃濃的恨意,甚至還透著絕望,從天上墜入地獄的感覺,一種被傷害、被欺騙的恨意油然滋生,而且這種感覺愈來愈強烈……
下一刻,夜無痕臉上劃過一抹驚詫之色,因為他看見慕容琉漓如墨的瞳仁深處,色澤詭異的一點點發生了變化,藍色的光,螢綠色的、紅色的,錯綜複雜的顏色,交替轉換著,襯著這樣一又詭異的眸子,令慕容琉漓的那張臉也透出可怕的詭異。
“你……你這個妖女,究竟練的什麼邪術?”夜無痕的聲音裏透著驚詫,他盡量讓自己的神情看上去淡定自若。
“沒錯,我就是妖女,而今天……我這個妖女就要嚐嚐你的滋味!”慕容琉漓嬌媚的嗓音透著蠱惑人心的邪魅,而她望著夜無痕的眸子,也毫無顧忌的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因為今日,她已經沒打算讓這位夜少莊主從這兒走出去了。
夜無痕幽暗深邃的眸子一緊,低沉一聲:“簡直是癡心妄想……”說罷,他指尖利落的劃過一抹紅色玄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慕容琉漓發出攻擊。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慕容琉漓唇角勾起一抹冷魅笑意,衣袂輕拂,袖邊漾著淡淡的紅色氣體,她竟然也有八級的功力,這確實令人意外。
夜無痕還未從怔愣中回過神來,慕容琉漓已經主動對他發出了攻勢,隻見刀衣袂揮揮,三千青絲飄風輕揚,渾身被一層紅色氣光包圍,媚眼如絲,透著蠱惑人心的狐媚螢光,似霧若絲,絲絲縷縷朝夜無痕的方向漾去,說不出的詭異。
夜無痕直覺這股煙霧非同尋常,可是這絮絮揚揚的絲霧也非利刃能夠對付,竟然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隻能運用內力揮動衣袂,意圖驅散這直逼而來的千股柔絲,敏捷的身子騰空而起,拔出寶劍朝慕容琉漓刺去。
慕容琉漓似乎並不慌張,她唇角漾起的妖嬈媚笑更深幾分,輕盈的身體同樣騰於空中,輕鬆的一次次避開夜無痕劍氣的鋒芒,蔥白纖指也沒有停止動作,絲絲縷縷的詭異光絮,依然不停的從她指尖溢出,她眸底錯綜交替的各色光芒顏色愈來愈亮,越來越刺目……
夜無痕不經意間,觸到她的眸光,那灼灼夭夭的火焰,耀眼至極,讓她看起來妖嬈嫵媚,魅惑人心。頓時,他隻感覺整個人一陣眩暈的感覺,恍惚間,感覺整個身體像是被柔軟的繩索層層包裹,百指柔纏繞的感覺,意識似乎越來越不清晰,身體也越來越輕……
慕容琉漓狐媚眸底的光芒一點點消褪,望向躺在地麵上的那張俊俏容顏,她臉上的表情顯得分外複雜,緩緩的蹲下身體,蔥白的纖指帶著微顫,一點點探向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頰……
“夜少莊主,你真以為本小姐沒有辦法留住你嗎?從今以後,不僅你的人是屬於我的,你的心也是,全都屬於我慕容琉漓一個人……”
就在夜無痕離去後不久,慕容瀛雪去了一趟藏經閣,她想看看裏麵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眉心突然出現的這朵血蓮過於詭異,連夜少莊主也從未聽聞,看來她隻能靠自己了,慕容府的藏經閣內,有很多珍藏的另類經書,慕容瀛雪抱著僥幸的態度,還想再來看看。
慕容瀛雪在藏經閣耗了一個下午的時間,遺憾的是沒有任何的發現,藏經閣裏的這些書她幾乎都能倒背如流,可是卻沒有一條關於血蓮的。
一直到青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大小姐,該吃晚飯了,大家夥兒都等著你呢!”
“小少爺呢?”慕容瀛雪眸底劃過一抹複雜。
“奴婢先過來喚您一聲,馬上就回去接小少爺。”
“等等,青鸞,你先去弄點凝脂膏回來,我和璽兒眉心的蓮花印跡要稍稍遮掩一下,否則一會兒爹問起來,就不好回話了。”慕容瀛雪想到的原來是這個。
“是,小姐。”青鸞頓時恍然大悟,應了聲後便匆匆離去。
慕容瀛雪放下手中的經書,心底稍稍還是有些失落,對於自己的命她倒是不那麼在乎,而是她的璽兒,若是因此丟了性命,就太不值了。
晚飯桌上,慕容琉漓的眸光頻頻望向慕容瀛雪,她眉心的那朵血蓮怎麼消失了?隻是她也不能確定,那朵血蓮是否應該一直顯現。
慕容琉漓現在最期盼的就是上官雲澗說指的下一步行動,他到底要做什麼?什麼時候才能幫她殺了慕容瀛雪?這才是她最關心的。中飯過後,她便已經使用銀笛給上官雲澗發了暗號,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才會開始行動。
一直到晚飯結束的時候,慕容楓低沉的道了句:“瀛雪和琉漓,你們倆一會兒到老夫書房裏來一趟,老夫有話對你們說。”
“是。”慕容瀛雪和慕容琉漓異口同聲應道。
等慕容楓的身影從偏堂消失後,二夫人柳汀蘭的眸光從慕容瀛雪和慕容琉漓掃過,繼而冷冷的白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兩個女兒:“還坐在這兒幹嘛,都回房去。”
慕容若衣和慕容瓔珞不悅的蹙了蹙眉,她們這個娘就是這樣,稍微一點兒不如意,就喜歡把氣撒在女兒身上,剛才聽慕容楓說讓大小姐和三小姐去一趟書房,估計二夫人心底就有點抓狂了,什麼事兒不能當著大家的麵說?偏偏要把她們二人叫到書房去?
慕容楓偏愛慕容瀛雪是眾所周知的,讓二夫人不服的是,憑什麼離家一年多的三小姐這次回來後,一下子好像就高貴了許多似的,若是這樣的話,那她是不是也應該帶著兩個女兒離家出走玩玩!
慕容纖芷和慕容琉漓打了聲招呼後,便也回房去了,慕容瀛雪讓丫環青鸞先帶小少爺和靈兒回去,所以,這偌大的偏堂裏,隻剩下了慕容瀛雪和慕容琉漓兩個人相對而峙。
“慕容琉漓,現在這裏一個人都沒有,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到底在本小姐的牛奶裏放了什麼?”慕容瀛雪雲淡風輕的淡淡道,麵上無半點驚恐之色。
慕容琉漓似乎也無所顧忌,因為此時她已經看出了端睨,慕容瀛雪眉心那處,是特意用雪花膏修飾過的,雖然很精致,可是細看之下,還是有破綻。
“沒想到大姐不僅聰慧過人,整扮妝容的技術也還不錯,若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眉心的印跡。”慕容琉漓的語氣瞬間變了,變得妖嬈邪魅。
“慕容琉漓,你背後究竟藏著什麼人?竟有如此大的能耐?不會正是你那位遲遲不肯露麵的相公吧?”慕容瀛雪意味深長的道,清冷的眸底劃過一抹冷冽鋒芒。
慕容琉漓的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之色,可下一刻就恢複了正常:“怎麼?你這懷疑本小姐的能力?難道憑本小姐一己之力,就沒有辦法置你於死地嗎?”
慕容瀛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就憑你?恐怕還嫩了點……”丟下這句話,她便款款蓮步,走出了偏堂,隻留下慕容琉漓一個人立於原地,眼底滿是恨意。
“哼,慕容瀛雪,真是死到臨頭還如此嘴硬,本小姐還你還能強硬幾天……”慕容琉漓咬著牙,恨恨的低沉道。
紫檀木包金鑲邊的大門,隱約飄逸著淡淡的檀香味兒,慕容瀛雪、慕容琉漓一前一後來到書房前,“咚咚咚。”
“誰?”慕容楓低沉沙嘎的嗓音,似乎透著小心翼翼的緊張之意。
慕容瀛雪腦海裏劃過一抹疑惑,下一刻清冷的應道:“爹,是女兒。”
“進來吧。”慕容楓緊張的聲帶頓時鬆了下來,門外的慕容瀛雪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
她前麵走進去,慕容琉漓跟在身後也進了書房,書房裏除了慕容楓外,竟然還有兩位不速之客,就連慕容瀛雪也吃了一驚,其中一位正是當朝天子崇政睿宸,而另一位則是闊別一年多未見的上官雲澗。
慕容瀛雪還未開口,她此時竟然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需要花一點時間整理前前後後發生的這一係列詭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