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現三怪俠(2 / 3)

慕容瀛雪慵懶悠閑的躺在吊床上,仰目望著天上的星子,三年前從懸崖穀底醒來,除了自己的名字,和眼前的璽兒和靈兒,其它任何人和事……她竟然都不記得了。

與慕容瀛雪一樣,璽兒和靈兒的記憶裏,也僅僅隻有他們三個,就好像他們的命運無形中已經被捆綁在一起了。

璽兒極具武學天賦,他解了慕容瀛雪的穴道,母子二人帶著一隻小獸在穀底生活了近兩年,穀底是一個極為神秘的地方,璽兒在一個山洞的牆壁上,發現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慕容瀛雪細細一看,竟然是一種很奇特的玄功,叫九音心經。

詭異的是,以慕容瀛雪的資質竟然都無法習得,而璽兒卻輕而易舉的學會了,壞壞的璽兒在習得這門玄功之後,竟然一掌將這麵山壁摧毀,並得意的告訴慕容瀛雪,玄法的秘籍已經全都刻在他的腦子裏了。

慕容瀛雪隻是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淡淡回了一句道:“若是連這麼一點東西都記不住,那還叫腦子嗎?”

隨著璽兒一天天長大,慕容瀛雪將自己腦子裏所有的武學技能全都教給他,她似乎並不覺得璽兒隻是個三四歲的孩子,同齡的那些孩子,都還在父母懷裏撒嬌呢。

而璽兒也沒有辜負慕容瀛雪,對於娘親教給他的武學玄術,他通通照單全收,來多少收多少,而且還能靈活自如的運用,除了年齡以外,恐怕他沒有什麼地方是亞於娘親的了。

“娘,那個狗官帶著人出發了。”璽兒稚氣的嗓音從樹頂傳來,他喜歡躺在樹頂休憩,躺得高看得遠,此時縣衙的李大人帶著衙役們出門,也都不偏不倚的落入了他的眼底。

“嗯,知道了,你聽聽他們要去哪兒?他們那些人的腿腳太不利索了,我們還是晚一點出門的好,省得浪費時間。”慕容瀛雪慵懶的淡淡道,在柔軟的吊床裏翻了個身,閉上雙眼假寐起來,官府裏那些人的腿腳,與他們母子相比,那確實是太慢了……

樹頂上的璽兒頓時沒有聲響,慕容瀛雪也不著急,一臉慵懶,悠然自得的躺在吊床裏,差不多一柱香的時辰,璽兒不疾不緩的稚氣嗓音,從樹頂傳來:“娘親,他們已經到河邊了,咱們出發吧。”

慕容瀛雪緊閉的美眸倏地睜開,輕鬆的翻騰躍起,穩穩的落於地麵,體態輕盈,姿態優雅如同曼妙舞步,實在讓人看不出她竟然已是一個孩子的娘親。

皎潔圓月當空照,映襯著月光的照顧,北畔河麵波光粼粼,一艘巨大的貨船行駛在這條貫通南北的運河上,此時正緩緩的朝著六德鎮的港口駛進,巨大貨船的甲板上,一位約摸四十來歲的男人負手而立,雖然他身著便穿,可是人他高傲的姿態,以及身旁那些人對他點頭哈腰的畫麵看來,他應該就是傍晚在酒樓裏主使整件事情的撫台大人。

“娘親,這種人死不足惜,讓靈兒一口咬斷他的脖子。”璽兒粉嫩的小臉忿然道,紫色瞳仁也因憤怒變得更為深邃幽暗。

“治標不治本,像他這種人,殺一個,還會有下一個……”慕容瀛雪淡淡道:“沒聽他說嗎?山高皇帝遠,他們就是抱著這種僥幸的心態,所以才會頻頻犯險。”

“那娘的意思是……”璽兒歪著小腦袋,盯著慕從瀛雪的臉,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慕容瀛雪笑而不答,唇角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魅,粉嫩小兒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了,忍不住的又道:“那今天晚上這批官銀,咱們是劫還是不劫。”

“不劫。”慕容瀛雪這一次回答得倒是幹脆利落,可這個回答去令粉嫩小兒和紫童小獸同時驚詫的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不劫?若是不劫,那他們這麼辛苦的跑來這兒做這麼?難道隻是看熱鬧嗎?真不懂娘親心裏在打什麼鬼主意……

慕容瀛雪當然也感覺到了兒子的不悅,低眸淡淡的反問一句:“若是劫,這麼多銀子糧草,咱們三個搬得動嗎?”

她這一句淡淡的反問,確實難倒了眼前的兩張小臉,璽兒忍不住冷睨了靈兒一眼:“都怪你,長得這麼小個,恐怕連一綻銀子都搬不動。”

紫絨小獸似乎顯得也很委屈,毒獸就隻有這麼大嘛,小主子想讓人家怎麼樣?雖然委屈,可是卻也隻能忍氣吞聲,毛絨絨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璽兒,你也不要怪靈兒,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讓它去辦呢!”慕容瀛雪意味深長的道:“靈兒身子嬌小,卻也有它的好處,很多時候都用得上。”

璽兒怔了一怔,愁眉苦臉的紫絨小獸一聽慕容瀛雪這麼說,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也來了精神,兩個小爪豎起,雪白的肚皮朝外,望著慕容瀛雪的紫瞳,迸射出興奮的光彩。

“今日咱們也不是白來,等一會兒他們裝好官銀糧草,咱們就悄悄地跟著,也好知道他們落腳的地方,接下來,就要看你們倆的了……”慕容瀛雪意味深長的緩緩道,盈盈水眸底閃爍的狡黠光芒,令兩對紫瞳都無比興奮。

接下來,一切都進展的無比順利,更令人興奮的是,他們藏匿官銀糧草的地方,竟然距離慕容瀛雪他們的宅子,僅五十餘米不到,同樣一座奢貴華麗的宅院,原來竟是縣衙李大人背著夫人金屋藏嬌的私宅。

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收獲,慕容瀛雪唇角漾起一抹淡淡笑意,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那一抹東風了。

“靈兒,你去一趟京城,早朝時直接闖入大殿,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個字條遞到烏商皇帝的手中。”慕容瀛雪淡淡的交待著,一旁的粉嫩小兒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娘親,那璽兒呢?璽兒該去做什麼?”

“璽兒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娘要你夜探撫台大人的官邸,摸清楚他藏匿髒銀的位置,最重的要是……不許打草驚蛇。”慕容瀛雪清冷的眸底帶著濃鬱的警告,她知道璽兒頑劣的性子,若是不交待他,他定然擅作主張,將人家的府邸鬧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璽兒不屑的扁了扁嘴,冷冷一哼:“娘親瞧不起人,讓靈兒去京城,卻讓璽兒去那個破撫台大人的府邸,我不幹,我要和璽兒交換。”

慕容瀛雪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再看看紫瞳小獸,平色平靜無瀾,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便點頭了:“成,你若是想去京城,那你就和靈兒換吧,但是你要記住,速去速回,不可貪玩。”

“知道了。”璽兒頑皮的道,最後一個字音拖得長長的,下一刻已經一把從靈兒的爪子裏搶過字條,一溜煙兒便消失的沒了蹤影。

“這孩子,跑這麼快,天還早著呢,估計他到了京城,還沒到早朝的時間。”慕容瀛雪望著那抹嬌小身影消失的方向,低嗔喃喃道。

等她回過頭來,看見靈兒一副不慌不忙的姿態,斜倚在紫檀木案上,悠然自得的伸出小爪子,拿著點心往小嘴裏喂呢。

“靈兒,你倒是挺悠閑的嘛?”慕容瀛雪帶著淡淡的戲謔,淡淡的道:“別以為撫台大人的官邸近一些,你就可以多耽擱些時辰,你要知道,去了那兒,並不代表就能知道他有髒銀都藏匿在哪兒?這可是需要運氣的,運氣好或許一去就能碰上,或若運氣不好,呆上十天半個月,也是有可能的……”

慕容瀛雪的話,讓一臉愜意的紫絨小獸嗖的一聲,便從桌案上跳了起來,紫色的瞳仁瞪得老大,一臉上當受騙的無辜表情,下一刻便聞嗖嗖兩聲風響,一道紫光瞬間消失在夜幕中。

慕容瀛雪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有這兩個活寶,她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寂寞,兩個小家夥都忙活去了,她當然也不能閑著,多少得做點事情才成。

皎潔的白光下,一襲白色輕紗羅裙,曼妙的蒙麵女子在李大人金屋藏嬌的那座府邸上行走著,她的輕功非常好,奔跑去屋頂卻沒有一丁點兒的聲響。

似乎察覺到了腳下的動靜,慕容瀛雪倏地停了下,俯身貼於瓦麵,蔥白纖指輕輕撥瓦片,屋內的風光旖旎,李大人正和他的小美人嘿咻嘿咻呢。

“大人,你答應過人家,在娶人家過門的。”輕紗床幔內,傳來女人嚶嚶發嗲的細柔嗓音。

男人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安撫著:“我的小美人兒,你也知道我家裏的那隻母老虎,她可是提督大人的親妹妹,惹不得呀,本官是心疼你,怕你嫁過去受委屈,你看看現在多好,住得好吃得好,本官有油水可撈時,也都拿到你這兒來放著,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討厭……”女子嬌媚的嗓音竟透著幾分喜色,估計是銀子起到了作用,緊接著便聽見她又問:“大人,今日搬來的那些銀子和糧草,都是咱們的嗎?”

“若真都是咱們的,那本官可就發達了,這裏麵的銀子,撫台大人還占了多數,那隻老狐狸,從來都隻是動動嘴,卻每次都要拿大頭,哼!”李大人提及撫台大人,語氣裏透著濃鬱的不滿情愫。

“大人,不管怎麼說,這進帳總比什麼都沒有強啊,人家是撫台大人,胳膊擰不過大腿,您就消消氣兒吧,指不定您辦好了這樁事兒後,撫台大人也能提拔提拔您呢,隻要能升官,還怕沒有銀子進來嗎?”嫵媚妖嬈,嬌滴滴的安撫聲,確實還是起到了作用。

“唉,美人兒,你是不知道呀,當下這東陵大陸的時局緊張呀,指不定哪天就打仗了,老夫哪兒稀罕當什麼官呀,銀子才是實實在在的,揣在懷裏感覺心裏踏實。你看看撫台大人,到處搜刮民脂民膏,他不也是擔心著那點兒事嗎?”李大人輕歎了口氣,緩緩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