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親
“伯父,初次登門造訪,這是我一點心意,請伯父收下。”玉楓既然來了,就必定會有所準備。他知道像楊博文這樣的人家,嫌貧愛富那是挺正常,他想娶的是楊言曦,而不是楊家,楊家任何一個人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但是他們怎麼說都是言曦的親人,如果他的身份能夠減少阻礙,他也不會介意。
玉楓送的東西是一個鼻煙壺,材質是半透明的瑪瑙,色澤鮮明光亮,自然純正,光潔細潤;紋理自然流暢,其顏色分明,層次感強,條帶明顯,裏麵的圖樣更是精致,一看便是大師的手筆,用於如此珍袖的藝術品中,更是稀有珍貴。
楊博文向來喜愛古玩,見到這難得一見的珍品,眼睛裏閃過一絲欣喜,忍不住觸摸了一下,此時已入初冬,天氣有些冷,觸摸上去竟有溫潤的暖意,傳言真正上乘的瑪瑙能有冬暖夏涼的特質。
楊博文出生商賈世家,要真給他送錢之等俗物,他還真看不上眼,可是玉楓送的卻是古玩,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才顯珍貴。
莫說這珍稀之物,單憑玉楓這個人,以楊博文的閱曆他一眼就看出此人非池中之物,有些人天生是王者,即使他們穿著最普通的衣服混在人群堆裏也是鶴立雞群,即使他再收斂身上的銳利,他也絕對有讓人不能忽視的魅力,身上散發出來的貴氣生生地讓楊博文在他麵前矮了一截,竟有臣子麵見聖主的惶恐。
但楊博文畢竟是見慣大場麵,也沒有那麼容易被人唬住,尤其是玉楓還那麼年輕。楊言曦交男朋友的事,他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聞到,都是同一個市裏的,來來去去就是那麼片地,就算他不去查,也總會有人來告訴他的。
玉楓是一間律師事務所的負責人,卻除了他女兒那件殺人案有上過法庭之外,從來沒有出庭過,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一點名氣,他那家事務所也沒什麼生意,甚至被奉為法律界之恥,經常是為被告辯護的,結果上了法庭就完全分不清狀況,經常性地自掘墳墓,反倒是幫著原告痛斥被告的不法行徑,雖然是很大快人心了,但卻是違背了律師的職守,誰還敢讓他們事務所幫著打官司?
楊博文打從心裏不認同這樣的人當他的女婿,他的女婿就算不是商業巨子,也要是精英人士,不是這樣的小白臉,當初楊言曦和慕明灝的婚事,他退讓了,現在看看他們兩人是以什麼結局收場,錯了一次,怎能再錯第二次。
“鼻煙壺很好看,不過這麼大的禮,我可受不起,玉先生還是收回去吧。”這是變相的拒絕了。
玉楓當然了解楊博文的心思,淡然一笑,牽起言曦的手,直接道:“我和言曦決定結婚了。”是來通知的,而不是來征詢意見的,玉楓的意思很明顯,他不知道別人去女方家庭求親時是什麼樣子,但他決定以自己的方式進行,不管楊博文答不答應,楊言曦必定會成為他的妻子,所以楊博文的意見不重要,真的。
從小玉楓就是發號施令的主,雖然他外表待人接物溫物,但在骨子裏他是強勢的,對楊博文多的那一分尊重,不是他是一位長者,隻因為他是楊言曦的父親。
楊博文眼神一冷,他家是不如以前了,但根深葉固,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而且他手中的股份不就比星晨公司那個神秘老板少一點點,想把掌事權重新奪回來完全不是問題,何況他的弟弟如今還是市委書記,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小子如何囂張?
年輕人有些傲氣自然是好的,可是若是太過目中無人,就變成了自大驕傲了,永遠也成不了大器,楊博文對他的印象倒是比先前還差了許多。
楊言曦也是瞪大眼睛,有點被玉楓的驚人之言給嚇到,等等,她什麼時候說過要跟玉楓成親了?他都不用跟她說一下嗎?
“小曦,我有些事跟玉先生說一下,你先去找你媽媽吧。”有些話女兒在場,不好話,這陣子來,因為白秋亭的關係,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出現了裂痕,他不希望再火上加油,最好能令玉楓知難而退就行了。
楊言曦自然是不願走了,誰知道他會對玉楓說什麼,她其實對這位父親真的沒多少好感,人的心是很敏感,誰人對她真好,她怎麼可能沒感覺,她覺得挺奇怪,楊博文對洛傾雪的好是明擺的,對洛傾雪的在乎不知比對白秋亭多出多少,但是對她,洛傾雪所生的女兒,卻是那麼虛假,言曦甚至察覺到楊博文有時會露出厭惡的神色。
玉楓握住言曦的手,傾身在她耳邊說一句話,言曦笑了笑,乖乖上樓去,顯然,玉楓的話比她家老子的話有份量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