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麵目
楊言曦尾隨著蘇言涵進去小屋裏,一進去卻是不見了蘇言涵的身影,而屋內燈火通明,一個女孩子站在她的麵前,微笑地看著她。
這女人有點眼熟,她在腦海裏略略搜索了一通,便想出了她的身份。
“楊小姐你來得正好,你也是來看伊藤的吧,他正在裏麵鬧脾氣呢。”女人說道,親切地去拉楊言曦的手。
“這裏是……伊藤的家?”有這麼湊巧的事?蘇言涵什麼地方不好來,偏來這裏,她跟伊藤應該是不認識的吧?
“是啊,你不知道?”女人天真稚嫩的臉上帶著驚奇。
“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個護士小姐未免也太盡心盡力了吧,看護病人看到家裏來,以前察覺不出來的疑點仿佛在此刻嘩啦啦地往上浮起來。
“伊藤沒跟你說嗎?我是他遠房表姐,很多年沒見了。”護士小姐嘻嘻地笑,拉著她往屋裏子深處走去。
原來是表姐,怪不得對伊藤這麼上心呢,隻是怎麼長得一臉都不像呢?還有……
“護士小姐,你剛才沒見到一個女孩子跑進來嗎?”她親眼見蘇言涵閃進來,總不能是她眼花吧,若是連這點跟蹤人的能力都沒有,那她這麼多年的功夫也白學了。
“見過啊,你不就是嗎?”護士小姐樂嗬嗬地說道。
言曦眼眸閃了閃,她總覺得哪裏不對,蘇言涵不可能平白無故消失,她跟蹤而來的地方恰好是伊藤的家,這未免也太湊巧了吧?
說話間,護士小姐已經拉著楊言曦走到房間裏去,伊藤睡在床上,臉色蒼白得跟鬼沒什麼兩樣,身上紮著針,旁邊還擺著儀器,仿佛病得不輕,但他的眼睛是睜開著的,悶悶不樂地看著窗外,一如初見時的憂鬱。
“他怎麼了?”言曦小聲地問向護士小姐。
“前陣子他動了心髒移植手術,但是他說什麼也不肯在醫院休養,所以隻能這樣了。”護士小姐滿臉的無奈。
真這麼簡單嗎?蘇言涵的出現無疑是在她平靜的心湖裏投下了一顆不大不小的石子,將過往她忽略掉的事情激湧了上來,正如玉楓所說的,她對伊藤其實是一無所知,連玉楓當初都是懷有目的接近她的,伊藤難保……
伊藤一見楊言曦平靜無瀾的眼眸起了一絲波動,似有一道驚喜光芒閃過,但很快在微斂的眼皮下掩去。
護士小姐悄然走開。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她一進門就聞到了,很淡,不細心聞根本聞不到,心下不覺警覺了幾分,她就要當新娘子,沒什麼比保護自己更重要。
“你終於來看我。”伊藤說的委委屈屈的,虛弱地想從床上爬起來。
“你怎麼樣了?動了手術,怎麼都不好好休養?”言曦到底是於心不忍,畢竟她真心對這個孱弱的男子好的,把他當成弟弟那樣看,何況他剛動了手術,何況蘇言涵的出現也不能代表什麼,她不能一捧子把他打死。交一個朋友不容易,她心裏其實一點也不願意懷疑他的,甚至在為他想著理由。
“你說過要陪我進手術室的……”伊藤不去看她,卻將失望之情表露無疑,本就蒼白的臉上再添上悲涼的失望更是有種淒美的味道,如一朵被狂風暴雨肆虐後蕭涼無助的小花,一個大男人比女人都楚楚可憐,可也不會讓人感覺到娘娘腔,反而會激起人的心憐,一點一點地扯痛人的心。
她最近是忙壞了,不僅在教學授藝,管著那群花樣層出不窮,活躍得過火的猴子,還要參加市錦標賽,拿個冠軍對她來說並不是很大的問題,但是既然參加了就要慎重對待,還有就是和玉楓的婚事,結個婚不是那麼簡單,她到現在都沒有見到玉楓的家長,玉楓從來沒有主動提過,她想玉楓應該跟家人裏關係不是很好,玉楓可以不懂事,但是她身為人家的兒媳婦不可以不懂事,跟玉楓提了幾次,他總是興趣缺缺的樣子,她總不能拿把刀架在他脖子,逼著他讓他帶著她去見家人。
她甚至亂七八糟想了一通,是不是玉家人其實是不接受她的,隻是玉楓怕她傷心,不敢跟她說?
因為忙,她倒是跟伊藤少了聯係,算久已是好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麵了,竟不想他連手術都動好了。
“我不知道你已經動手術,你怎麼不通知我呢?”前些時候,她的手機壞了,裏麵不少人的號碼不見了,伊藤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她一直等著伊藤打回給她,隻是伊藤再沒有打過一次,而她也沒有刻意去找他,玉楓的話在她心裏或多或少有些影響,畢竟玉楓跟伊藤,她自然是跟玉楓的關係更親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