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奚玨仰頭深吸了一口氣,“我不逃避又如何?如今你我的身份,我再也給不了你任何承諾。我已經鑄成大錯,讓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去。”
“不,奚玨,你沒錯。”桃千緋搖了搖頭,“如果我沒有嫁給羅睺,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晚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奚玨笑的蒼涼絕望,“小包子,不要再愛我了,不要再想我了,我不想你過的這麼痛苦。”
桃千緋直勾勾的看著他,他的話讓她更加心碎,她鬆開他的手,指著自己的心口,“這裏已經刻上了你,已經融入了骨血之中,你告訴我,我要如何不愛?如何不想?”
“小包子……”她的情,她的愛,撼動他剛樹立起的圍牆,他多想就這麼不顧一切,擁抱她,告訴她六界非她不要。可腦子裏殘存的理智不停的告訴他,他不能這麼做,他有妻子,她有夫君。
糾結的心終是安定了下來,他緩緩說道,“小包子,忘了我吧。”如果要痛苦,就一次痛個夠,然後再也不會疼了。他不能再給她希望,然後再將她推入萬丈深淵,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忘了他?愛若是說忘就能忘,世上還何來這麼多癡男怨女?她用力的揪著衣襟,想要借此安撫痛的難忍的心,“奚玨,你可知道,你每一句每一字,對我來說那是如何的煎熬?那種痛你懂嗎?痛到寧願自己是個沒思想的行屍走肉!”她一手撐著床榻,勉強坐起了身子,與他對視,眸中淚光閃爍,滿臉哀戚之色,“你要我如何忘了你?是把我的心挖了嗎?”
桃千緋竭嘶底裏的捶打著自己的心口,她倒寧願這一刻,她沒有心,沒心便不會疼,不會痛苦!
奚玨心疼的抓住她的雙手,強行將她摟入懷中,“夠了,小包子,夠了。”
“夠?如何夠?”桃千緋眼淚絕提,傾瀉而出,“我們再也不能在一起了,你連我的記憶都要抹殺!奚玨,你為什麼這麼狠心!為什麼!”
“小包子,我讓你忘了我,隻是想要你過的更好。我不想你每每想起我時,你都傷心難過。”他將她抱得更緊,“沒有你的日子裏,我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差別。小包子,我不愛許如媚,我真的不愛她。對於她,隻是責任,我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買單。對不起,小包子。羅睺是真心待你的,你跟他在一起會幸福。”
“奚玨,我的心隻有你。”她多想說,奚玨,我們逃走吧,逃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然後默默無聞的生活。可是,她不能自私如此。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的吻落在她的額頭,然後是眉心,然後是鼻尖,唇印上唇。
糾纏不分的吻,淚水卻在悄無聲息的落下。
羅睺從天寒之囚九死一生,取回了寒天果,顧不得身上血淋淋的傷口,他拿著寒天果就往桃千緋屋子走去。
到了門口,他身子僵住了,腳步也停了下來,那熱吻的兩人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
四周的一切像是靜止了一般,隻聽見他的血滴落在地上的聲音,滴答,滴答,滴答……
猶如他碎裂開的心,一片,兩片,三片……
他是多餘的,他羅睺是多餘的。
緊握著寒天果的手在顫抖,手上青筋冒出,他轉身離去。
屋內兩人依舊相擁而吻,那吻如醇酒般醉人熱烈,如星星之火般撩人,深沉而綿長。
猶是熱戀中的愛侶,猶是就要生離死別的怨侶。
許久,這個吻才結束。
桃千緋依偎在奚玨的懷中,大口的呼吸屬於他的氣息,她緊緊抱住他,感受他身上的溫度。她知道,這一吻,這一刻,很快就要結束。屆時,他們將會回到各自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