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裏之所以告訴你是她逼君依依救你的,那是因為她想你恨她,以便讓你不會自盡。她如此為你,可惜你看不穿,還冤枉她,逼她進宮,讓她改名什麼鬼葵衣!沒有人愧對君依依!”
慕安聽著,眼神變了變,也不知道是相信了慕寧的話,還是不相信慕寧的話。
然而,慕寧卻沒有理會慕安,繼續道:“格裏和上官顧及君依依在你心裏的形象,我可不會顧及。我告訴你,天底下,沒有比格裏更加愛你的人,而你對不起的人,也隻有格裏罷了,至於君依依,你認為一個肚裏懷著別人的孩子女人會喜歡你?她喜歡的齊浩然,她肚子裏懷的也是齊浩然的骨血。”
慕安聽到這裏,臉色終於大變了。原本一臉淡然,如今變得蒼白了起來。
然而,慕寧卻不想再多說丟下了一句不知所謂便離開了。上官傾歌見狀,也跟著離開了。
出了禦書房之後,慕寧蹬蹬蹬地快步走了很遠,才停下來,等著上官傾歌。
“怎麼啦?”上官傾歌見慕寧不走了,開口問道。
慕寧吐了吐舌頭,道:“上官,我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
上官傾歌無奈地搖了搖頭,寵溺地道:“現在知道過分了?剛才誰在裏邊呱呱叫的?”
慕寧嘟嘴道:“過分也要說。”
“這樣說出來也好,希望陛下可以想通吧。”上官傾歌拉起慕寧的手,柔聲道,“好了,如今說也說了,格裏也有人照顧著。我們一直快馬加鞭回來,你也累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慕寧點點頭,雖然她還是很擔心淩格裏,但是因為知道自己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也就回自己宮殿之中休息了。
……
慕寧和上官離開禦書房之後,慕安便黑著臉將自己的暗衛叫出來。
“方才公主說依依懷了齊浩然的骨肉,可是真的?”
那暗衛聞言,連忙點點頭,隨後解釋道:“我們也是在君姑娘去世之後,才聽公主和君公子聊起這件事的。”
慕寧臉色更黑了:“那麼,當時為何不報?”
“屬下知錯!”暗衛不敢為自己辯解。
“下去領二十大板!”慕安冷著臉道。
“是,主上。”
暗衛走之後,慕安便靜靜地坐著,心中很不是滋味。
想了許久,還是決定前去看看淩葵衣。
進入了昭和宮淩葵衣的寢殿之後,慕安便讓所有人都退下了,一個人緩緩來到淩葵衣的床榻前。
此時的淩葵衣滿臉通紅,身上一會冷,一會熱的,侍女們卻不敢怠慢,給她蓋了兩床被,同時在被裏放了吸汗的汗巾,就是希望她能出些汗,將體溫降下來。
慕安看著躺在床上,不時躁動低吟的女子,心中一陣莫名煩亂,也不知道為什麼。
伸手將淩葵衣的手拉出來,慕安攤開她的手心,果然看到了一道淺淺的疤痕在她的手心,雖然已經痊愈了,但是疤痕尚未淡去。
“你那日,為何要那樣做?你何苦說依依的死是你逼的呢?”慕安低聲道了一句。
又在淩葵衣的寢殿之中站了很久,商離才轉身緩緩離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
淩葵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了。雖然身體還是沒有什麼力氣,而且還有些咳嗽,但是她還是任由侍女扶了起來,洗漱過後,吃了不少的膳食。
“是誰讓送我回來的?”淩葵衣總覺得自己失去意識之前聽到了慕寧的聲音。
“是長寧公主。”芍藥道。
“寧兒回來了?是真的麼?”淩葵衣有些驚喜地道。
“真的。”月季笑著說,“今天早上公主還來看您了,剛剛離開不久。公主說,等你醒了,還過來看你。”
淩葵衣有些哽咽,欣慰地笑了起來:“寧兒……她好麼?”
“公主說她很好,還說賑災也一切都順利,決堤是人為的,已經將罪魁禍首抓到了。”芍藥道。
“這樣就好。”淩葵衣點點頭道。
“對了,貴妃娘娘,媚嬪還跪在宮外呢,公主說,一定要她跪到貴妃娘娘醒來,請示貴妃娘娘如何處置。她幾次裝暈過去,都被公主命人用冷水潑醒了。如今她也嚐到被潑水的滋味了。”月季道。
芍藥點點頭:“是呢,她就是活該。依奴婢看,不如讓奴婢也拿一桶冰水去潑她好了。”
“雖然又是冬日了,又可以采冰了,但是這地窖裏的冰到底是侍衛們辛苦采回來的,還是不要浪費了吧。想來跪了一宿,也該受到教訓了,讓她回去吧,本宮不想見到她。”
月季倒是沒有意見,答應著出去讓李媚兒走了。
回來的時候,一臉歡喜:“娘娘,陛下來了,快些出去接駕吧。”
淩葵衣聽了,臉色慢慢冷下來。卻依然站起來,要出去接駕。沒想到她還沒走出去,慕安便走進來了。
“參見陛下。”淩葵衣略略一頓,隨後半跪著行禮道,聲音也是淡淡的,帶著絲絲的涼意。
慕安難得地彎下腰將她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