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知道,這種手術,要麼是皆大歡喜,要麼患者就得死在912。
鄭老板真是有自信,風險高到珠穆朗瑪峰的手術還要直播,張教授略有點小迷茫。
希望鄭老板成功吧。
一想到鄭老板三個字,張教授心裏便浮現出某種特殊、古怪的情緒。
這三個字的意義在張教授的心裏,常像一隻陌生的貓到屋裏來,聲息全無,直到“妙“的一叫,張教授才發覺它的存在。
上次又是IABP,又是體外膜肺,為了一個冠脈搭橋術後的患者,鄭老板甚至還做了M4段的煙霧病搭橋手術。
雖然當時那位蘇醫生威脅一下自己,可卻沒真的動手。搶救的時候,磕磕碰碰也都正常,張教授知道。
但院裏麵傳的卻走了樣。
各種傳聞,充斥著自己被新崛起的鄭老板打臉的橋段,讓人心生憤慨。張教授的那顆心,早都腫的不成樣子。
這種事兒不能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真有其事。不管怎麼說,最後肯定越描越黑。
張教授能做的,隻有努力忘記鄭老板和他的醫療組。
然而,鄭老板和他的醫療組就像是那隻貓一樣,每每發出喵的一聲,張教授才知道他是真的進入了自己心底。
此時就是等待,時間剛剛好才可以。而患者躺在手術台上,心電監護顯示的狀態極差,心率150次/分以上,不時出現房顫。
呼吸頻率極高,給的純氧,血氧飽和度也隻能維係在90%左右。
看著患者,張教授心裏歎了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就這患者的情況,換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肯上台手術的。
下不來台是必然的,而手術成功則是偶然。
鄭老板年少輕狂,請國王醫院的專家團隊來,也不篩選一下患者。
正想著,一直在報警的心電監護忽然大噪,心率飛快上升,隨即斷崖一般下降。
“除顫!”鄭仁的聲音有些冷。
張教授愕然看著趙雲龍第一時間拿起除顫器,開始充電,而與此同時蘇雲也動了起來。
“麻醉。”鄭老板的聲音又一次的響起,有些飄,有點疲憊。說完,他轉身去刷手。
張教授怔了一下,緊張他是能理解的,可是疲憊那是個什麼鬼?是自己的錯覺麼?
老賀與他的助手開始麻醉,動作幹淨利索。
這就開始了麼?張教授有些恍惚,隨後身體裏開始有大量腎上腺素和多巴胺分泌出來。
恒溫的術間的溫度在這一瞬間似乎下降了幾度,張教授覺得有點冷。
“髒器還要多久到?”鄭仁刷手,穿衣服,淡淡的問道。
從他的語言中,完全聽不到一絲一毫的緊張。
“已經上機場高速了。”林格道。
“聯係市120急救中心,派一輛急救車,半路攔著,帶著髒器抓緊時間來。”鄭仁道。
“好!”林格回答道。
此時除顫完畢,患者心髒恢複搏動,可是看著並不穩,隨時都會再次出現危險。
“林處長,向院裏彙報情況,患者情況不好手術我先開了。”鄭仁道,“專家團來了後直接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