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教科書一般的手術,天呐,已經開始建立血供了。”
“馬上就要進行最危險的一步,恢複門脈供血。因為切除壞死的肝髒,心髒承受的壓力降低。一旦恢複供血,患者的心跳有可能……”
蓋德伍茲的話又一次被手術回放的過程打斷。
還沒等他說完,左上角顯示各種數值的界麵裏,心電示波已經出現劇烈的改變,隨即變成一條直線。
真的停了!
下麵坐著的諸多醫生、主任、院長是第二次看到相同的畫麵。
雖然知道結局,可是緊張感非但沒有下降,反而再次提升。緊張……緊張的一逼。
恢複門脈供血後,患者心跳停了!
“不可能,鄭……老板為什麼還在做手術,這時候不應該要開始搶救患者了麼?一般這個時候,時間會大量的浪費在心肺複蘇上。”
蓋德伍茲喃喃的自言自語,但是他的話卻被林淵完整無誤的翻譯出來。
“天啦,心電監護上竟然出現抬擠波形,而術者竟然還在做精細的顯微手術。”蓋德伍茲用手捂著頭,下意識的做出了一個相當誇張的動作,表達著自己的驚訝。
“到底是誰在做心髒按壓?”
“鄭的手術為什麼沒受到影響?”
“一分鍾110次按壓,這個頻率患者的身體應該會出現顫動,術者絕對不可能正常手術。”
無數的疑問從蓋德伍茲的嘴裏噴薄而出,林淵同聲傳譯,連把鄭後麵的老板兩個字加上去的時間都沒有。
“這裏,這裏,這裏就是手術的重點,術者竟然都沒有看心跳驟停的患者,也沒有搶救!”
蓋德伍茲的聲音漸漸失去控製,像是海嘯一般在會議室裏回蕩。
抬擠波形一直持續,左上角顯示的血壓也迅速回到了60hg。
而術者的手術在繼續著,就像是他根本沒發現患者心跳驟停了一樣。
那麼平靜,
那麼精細。
要是隻看術者的畫麵,肯定以為這是一台波瀾不驚的肝移植手術。
沒誰能想到在術者平靜手術的同時,不到十厘米的地方正在做著心髒按壓、術者和助手進行一場與死神賽跑的急診急救。
不光是術者技術精湛,整個團隊都起到了巨大的作用,配合嚴密,像是一台機器,毫無破綻。
“鄭老板是怎麼解決心髒驟停的……”
幾分鍾的時間眨眼即逝,蓋德伍茲很苦惱的抓著自己頭頂的無菌帽,一臉迷茫與困惑。
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手術錄播還在繼續著,經曆了最開始的心髒驟停之後,一切都在慢慢的好起來。
血管重新建立聯係,恢複血供後,抬心電監護上的擠波形也緩緩的變成了竇性心律。
蓋德伍茲苦惱的看著屏幕,後麵的手術他也不再講解了,隻是專心的思考手術最重要的一步。
那時候的操作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不管蓋德伍茲怎麼想象,都無法想明白鄭醫生是怎麼做到的!
“可以記錄入移植史冊的一台手術,鄭醫生怎麼不做完……他為什麼不做完……”蓋德的言語裏充滿了遺憾與惋惜。
攝影機忠實的留下了所有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