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電梯前,一個人影猛然從大門口跑了過來。
沒有喊叫,隻是錯愕與驚訝後沉默哭泣。
是一個女孩子,看樣子不過二十三四歲,清秀的臉上滿是淚水。
躺在平車上的年輕人掙紮著伸出手,一把握住女孩的手,幾乎是用最後的力氣到:“別告訴家裏。”
女孩拚命點頭,淚珠四濺,晶瑩剔透。
“大夫,他怎麼樣。”女孩淚眼蒙蒙的看著鄭仁,嘶啞問到。
鄭仁有些冷漠的到:“要去手術室,你是他愛人?”
“我是他女朋友。”
“叫家屬,簽字,準備手術。”電梯此時到了,鄭仁和另外一名醫生推著平車進入電梯。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也跟著一起進來。
這種搶救,讓他很是好奇。
女孩聽到鄭仁的話後,低頭,淚水像是斷線珍珠一樣滴落到電梯的地麵上。
送患者去了手術室,楚嫣之接替,把患者推了進去。
“那把刀,千萬別動。”鄭仁叮囑。
楚嫣之回了鄭仁一個鄙視的表情,道:“我知道。”
尖刀入腹,不拔出來的話,一些血管處於閉合狀態,還能少流一點血。要是拔出來,會讓搶救走向一個未知的方向。
鄭仁隨即帶著女孩回到急診病房,此時蘇雲已經回來了,見鄭仁在辦理入院手續,身後還跟著那個外國人,怔了一下。
鄭仁眼皮都沒抬,道:“你去手術室盯著,我處理一下下麵的事兒。”
“好。”蘇雲又看了一眼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隨後去了手術室。
“去交錢,這麵要備血,手術。”鄭仁把住院單遞給女孩,道:“家屬能來嗎?”
“大夫……他別告訴家裏。”
“你不能簽字。”鄭仁有些冷漠,急診搶救的時候,最是煩這種婆婆媽媽的事情。
人都要死了,難道你要把死訊告訴家裏嗎?
而且這個男孩,一看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們,就知道也不是什麼好人。
“大夫,我能簽字,真的能簽字。出什麼事兒,我負責。”女孩堅定的到。
嗯?鄭仁對女孩有了新的感官。
鄭仁見過多少個車禍、刀傷的患者男女朋友假裝不認識,可這個女孩竟然能負責任。
有意思。
上麵有蘇雲在,鄭仁也不擔心,就多問了幾句。
“怎麼回事?”
“凱哥是好人,努力打工掙錢,養活家裏麵。他父親去世的早,隻有一個母親,還生病在床。”女孩整理了一下情緒,到:“我們兩個處朋友已經兩年了,要是沒有意外,明年開春就準備結婚。但他在社會上有一堆朋友,凱哥為人仗義,總是幫朋友忙。這次他把我倆準備結婚積攢的三萬塊錢借給了他的朋友。”
鄭仁點頭。
年輕人,這種事兒經常見。等血冷了、懂事兒了,也就好了。
不過看他那群朋友,這個家夥的眼睛的確夠瞎的。應該先去眼科,治好眼睛再。
“我跟他生氣,幾沒話。沒想到他被那群人攛掇著,就……這樣了。”女孩低頭,不斷的抹去眼睛裏湧出來的淚水:“我錯了,我不應該和凱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