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沒理會蘇雲的情緒變化,回想了一遍手術過程,心生感慨。
手術訓練時間大把扔進去,還是有效果的。之前自己判斷有些誤差,但現在回頭看,這種手術,其實並不算難。
是的,不算難,即便斯德哥爾摩卡羅琳醫學外科學研究院裏,循環介入的專家都做不了。
對於鄭仁來,依舊並不算難。
透過玻璃看著病房裏梅哈爾博士身上無數的管道,體外膜肺擔負著正常的心肺功能,減低身體負荷,鄭仁心情微有異樣。
這樣,真的有意義麼?
蘇雲研究生時期弄的心髒移植,是解決這個問題最根本的辦法。可是心髒可以移植,肺髒可以移植,肝髒可以移植,全身髒器都可以。
但是大腦呢?
人類還是逃不過自然規律。
人生就是逆旅,能過一就便宜一,不想這麼高深的哲學問題了,還是好好研究手術吧。
鄭仁的心裏很是有點逼數。
自己的智商雖然不算低,但這種終極問題,人類要是隻剩下腦電波,擺脫皮囊的束縛之後,還算不算是人,自己是想不懂的。
火燒眉毛,且顧眼下。
正在不著四六的想著,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氣呼呼的走了回來。
“被人懟回來了?”蘇雲含笑問到。
“我老板能做,他們不信。”教授道。
“走,帶我去看看。”蘇雲站起身,吹了一口氣,額前黑發飄呀飄的,帥的一逼。
“雲哥兒,你……”教授皺眉,認為自己不行,蘇雲也肯定不行。
蘇雲露出標誌性嘲諷的笑容看著教授。
“老板……”教授欲言又止。
“老什麼板老板,看你那慫樣。”蘇雲鄙夷,“這麼點事兒都搞不定,走,帶我去。”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怔了一下,沒有動。
“還想不想手術了?”蘇雲鄙夷的看著教授,拍著他的肩膀,道:“我跟你講,之前在車裏,老板還你有關係,能動梅哈爾博士的家人,可以手術。你看,老板果然錯了。”
教授的臉漲的通紅,雙手握拳,微微顫抖。
“雲哥兒,你去的話,要做什麼?”教授問到。
“當然是大罵一頓,然後訂票走人了。”蘇雲嘴角露出一絲訕笑,“不管是老板還是我,都沒有心髒介入的醫師執照,瑞典是叫這個名字吧。能做手術的可能性本來就不大,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他們是要資格,還是想救人?”
“……”
“趕緊的,帶我去。大老遠把我和老板折騰來,啥也不幹,然後就要回去。我跟你講富貴兒,直接這麼就走了,我高不高興不,你猜老板會不會高興?”蘇雲抓著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的胳膊,就要往出走。
“雲哥兒,嘎哈玩意這是。”教授急了,東北話脫口而出。
“都特麼跟你多少次了,去罵他們一頓啊,老板可能做手術。眼睜睜的看著人死,不點什麼,我心裏不舒服。”蘇雲拽著教授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又一次的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