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竹看著上官淺的屍體,“哼,既然她已經死了,那我便做件好事,將她的屍首送去宮門吧”
宮門裏,宮尚角坐在書桌前查看宮門的賬本,突然,感覺胸口驟然一疼,好像有什麼事發生,這種感覺很奇怪,胸口悶的像喘不過氣。宮尚角看向外麵,臉色漸變。
宮尚角走出房間,準備透透氣,腳步卻不自覺走到了上官淺的房間,自從上官淺離開,這個房間宮尚角再也沒有來過,有侍女會每天進行打掃,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好像裏麵的人一直在。
這次,宮尚角仍是沒有進屋,隻在外麵站了片刻。
天剛蒙蒙亮,有個黑衣人騎著馬趕來,在宮門口扔下一個麻袋,說了一句“這是我們首領送宮尚角的大禮”,又匆匆離開。
守門的侍衛都來不及反應,看著麻袋,上麵還有血跡,侍衛小心的打開麻袋,露出裏麵的人,嚇了一跳,忙進宮門稟告。
宮尚角昨晚有些失眠,現在仍在睡夢中,侍衛匆匆趕來稟告,“角公子,出事了”
因為宮尚角的吩咐,侍衛隻在屋外稟告。
宮尚角睜眼,穿衣下床,打開房門,聲音有些冷“何事”
“就,就是,宮門口被扔下了一個人”
“什麼人?”
“是,是……”,侍衛支支吾吾,自從上次無鋒來襲,上官淺姑娘便失蹤了,角宮上下都不能提及上官淺的名諱。
“推推吐吐做什麼,快說”
侍衛一咬牙,“是上官淺姑娘”
宮尚角的神情驀然一頓,向宮門口而去,甚至用上了輕功。
他不知道上官淺為何會來,隻是心情很是急迫,想馬上見到她。以至於都忽略了侍衛為何用“扔”這個字形容。
走到門口,卻沒有看見人,宮尚角問道“上官淺呢”
“角公子,這邊請”
宮尚角跟著侍衛,來到一個房間,“角公子,就在裏麵”
“退下吧”
侍衛有些欲言又止,但還是離開了。
宮尚角看著這扇門,手扶在門上,有些猶豫,他應該以何種姿態麵對她,若是太驚喜,她怕是要得意了。
宮尚角盡力平複好心情,淡定的推門而入。
想象中的畫麵並沒有出現,血腥味撲鼻而來。上官淺滿身血痕了無生機的躺在床上,隻露出了上半身,下半身仍被包裹在麻袋裏。
宮尚角腿一軟,剛才所有的想法好像一場笑話。宮尚角深吸了一口氣,撐著身體走近上官淺,越往裏走,血腥味越濃。
宮尚角雙眼通紅,半跪在床邊,“上官淺”
沒有人回應,宮尚角抬手輕摸上上官淺蒼白的臉頰,之前在牢房沒有觸上的手,在床邊沒有回抱的手,如今終於顫抖的碰上了她。冰冷僵硬的肌膚,冷的宮尚角心寒,冷的宮尚角落淚。
“上官淺,你醒醒啊,你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你不是最會騙人嗎,你醒來騙我呀,隻要你醒來,我保你在宮門不死”
“啊啊啊,上官淺,你醒醒啊”
這種錐心的痛,自從泠夫人和朗弟弟死後,已經很久不曾有過了。
宮尚角解開披風,包住上官淺,抱著她回角宮。
宮尚角抱著上官淺,她懷了孕,身子卻不重,剛才宮尚角將麻袋撕開,看見她隆起的腹部,身上滿是劍傷,隻有腹部被她護的很好。
宮尚角將上官淺抱回原來的房間,一切都沒有變,隻是房子的主人沒有了。
宮尚角弄來水,打濕了棉布,擦拭上官淺血汙的臉頰。
血汙擦淨,露出美麗蒼白的麵容,她還是和以前一樣。
“哥”,房門猛地被推開。
宮遠徵跑進來“我聽說上官淺……”
“出去”,宮尚角怒聲道
宮遠徵低聲道“哥…”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宮尚角轉身,“你先出去吧,給我一點時間”
宮遠徵擔心的看著宮尚角,點點頭,轉身走出房門,在台階上坐下。
剛才聽到上官淺的消息,他馬上就往角宮趕來,還以為哥哥終於等到自己喜歡的人,沒想到上官淺已經死了。
上官淺是哥哥第一個想要追逐的女人,雖然他不喜歡上官淺,可是也不想她輕易就死了。
宮尚角脫下上官淺的衣物,兩人早有夫妻之實,為自己的妻子整理遺容,是丈夫的責任。況且,他也不想假手於他人。
衣物褪盡,宮尚角如此直麵她身上的劍傷,除了肚子,再難以找到一整塊完整的皮膚。她那麼嬌氣怕疼的一個人,被虐殺至此。她死前在想什麼,是否會恨自己利用她,宮尚角不敢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