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你知道你在什麼?”
程煙蘿看著他,呐呐道,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WwWCOM
聽到她悲淒的質問,空靈心如刀絞,然而他聽到自己冷血無情地道。
“煙,雖然這幾年我很愧疚當時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但是在這幾年走南闖北,我已經很少再想起那些年在師門的日子,對於你的印象,我還停留在過去,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都變了,我已經不再是你心目中的大師兄。”
“以前行醫救人心懷慈悲,如今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師門立誓我已違背。若是將此刻的彼此還當做記憶中的對方,那麼我們會過得很痛苦。”
“與其如此,不如趁早放手,放過彼此。”
程煙蘿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感覺快要站不穩了。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朝他邁步,卻得來這樣的回應。
我已經不記得過去。
你不再是我歡喜的模樣。
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了這麼多,無非想要表達就是這些殘忍的意思。
她感覺到心裏,好像有無數細的針在刺著,痛到麻木。
若是她過去的性子,定然上前打他一巴掌,然後率先轉頭離去,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可是此時的她,雙腳像是被釘在原地,想要轉身,卻無法遂願。
在外人麵前,她多麼果決,多麼堅強,多麼無謂,不過是因為,傷她的人於她來,無關緊要。
然而在堅固的盔甲,在自己所愛人麵前,仿佛泡沫般,輕輕一碰,就碎了。
“那你這麼多年,仍舊對我關心如初,是為什麼?”她失魂地看著他,心裏有一道聲音,讓她轉身走不要再逗留,這樣心就不會再痛,可是她還是想要問,她不怕丟人,隻想問一個清楚。
“因為我對你心存虧欠,浪費了你大好的青少時光,沒能讓你開心,反而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心難過,我很自責,所以我想補償你。”他看著她的眼睛,真誠的道歉。
程煙蘿輕笑一聲,像是感覺到好笑,又像是在自嘲,她顫抖著聲音,悲涼地注視著他,“慕容,你覺得我是那種需要人家彌補的人嗎?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她的眼睛太過於清澈,清澈得讓他可以將裏頭毫無保留的愛戀,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挪開眼神,勸道。
“煙,人不要總是活在過去,那樣會過得很痛苦,我已經走出來了,希望你也能重新生活。”
什麼叫做他已經走出來了?
什麼叫做讓她也重新生活?
為什麼,明明人還是那個人,可出來的話,她一句話都聽不懂。
煙蘿,你不要慌,把話問清楚。
她緊緊握住手。
斬斷後路,不顧一切。
“慕容,我就問你一句。”
他看向她。
“如果我的心還如舊,你還願不願意要我?”
空靈眼裏灰暗一片。
陽光很耀眼,耀眼到讓人眼睛酸痛。
“煙,對不起。”
此時除了這話,他不知道還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