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雪坐在書房內,手裏拿著折子,從蕭緒他們院子離開後,她就這麼坐了半個多時辰,折子仍舊是那個折子,一頁都沒有翻動,而她的目光落在上麵,卻不知神遊到何處。 WwWCOM
這幾日,都是蕭遙在這裏陪著她,不是督促著她吃飯,就是和她一起批閱奏折,以前是一個人的事情,現在多了他,也不覺得礙事,反倒是有了一種不再是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感覺。
而且他是個很聰明的人,拎得清輕重緩急,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鬧她,什麼時候不能打擾她,所以兩個人相處,還是很和諧。
在月族,所有人不是敬她,就是想害她,很少有人能夠和她一同坐在一起,沒有身份約束,沒有世俗愚見,就這麼從日出待到日落。
隻不過,從今以後,她可能得回到他還沒有到來前的樣子,自己一個人守著這冷冷清清的地方走完餘生了。
隻是明明告訴自己,這就是結局,心裏卻還是有些難舍。
以後,耳邊就再也沒有人告訴你,三餐要按時吃。
以後,再也沒有人會為你準備點心,花茶。
以後,再也沒有人會嘰嘰喳喳個不停,熱鬧你的周圍。
……
原來,短短的時間裏,他就已經滲入了她的生活,影響了她的習慣,無知無覺地……
她看著手中的折子,今一點效率都沒有,一頁都未翻動。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必須回到原點。
她放下折子,揉了揉眉心,伸手摸向桌上的茶杯,想喝口潤潤喉,靜一靜心。
她沒有抬頭,便沒有覺有人將茶杯放在了她的手裏。
她端了過來直接打開茶蓋喝了一口,隨後又有人幫她把茶杯拿走,放回原處。
這動作無比的自然,自然到她準備重新拿起筆批閱折子的時候,才察覺不對勁。
她猛地抬頭,才現,那本應該離開的人,此時正站在她桌邊,拿著剛送上來的明珠把玩著。
“你……還沒走?”她自覺有些失態,平複了下心情,才若無其事地問起。
蕭遙拿著明珠對著外麵的日光照著,聞言轉身看她,臉上仍舊是掛在欠扁的笑容,“還沒走,車在門口等著。”
公孫雪聞言心裏一抹失落浮現,但臉上不顯,臉色沉靜地道,“那你來這裏做什麼?”
話音一落,蕭遙就露出了失望受傷的神情,他放下明珠,仿佛那漂亮的珠子已經無法吸引他的注意,整個人耷拉著肩膀看她,語氣十分的低迷,“難道你就這麼希望我走嗎?我不過是想著之前在這裏和你待了一段時間,就算是走,也該來和你一聲,沒想到你竟然是想趕我走!”
公孫雪被他這麼一指控,真是有嘴不清。
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隻能好好安撫他,否則這人鐵定要不依不饒。
“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別多想。隻是覺得你現在應該準備啟程了,怎麼會在這裏。”
蕭遙一聽,餘光偷瞄她,“那我問你,你是不是很想我走?”
這話一出,公孫雪就愣住了,可以是語塞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明顯的,但是她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向他表達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