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回到魔穀的時候,已經是陽春三月了。WwWCOM
“弟子拜見師父。”她帶著淺淺的笑意,跪在了一人麵前。
主位上,被跪拜的人,沒有看向幾年不見的徒弟,而是慢條斯理地拿過一旁擱置的瓷瓶,手指倩白如玉,動作十分的優雅,袖擺往下滑落了幾寸,露出了皓腕,單看這華服雪膚以及姿態,不知情的人,一定會以為是哪家的貴婦。
然而,那張豔麗容貌上,讓人一眼看到是那張飽滿性感的唇,但令人驚奇的是,那唇色居然是紫色的,唇瓣常年上揚,無端給人一種森然的感覺。
唇笑眼不笑。
眼睛裏透著三分淡漠三分嗜血四分魔氣,一個眼風過去,足以讓人腿軟昏過去。
這正也符合外麵對魔醫的傳聞。
隻是可能誰也想不到,眼前這女子看上去是有雙十年華,實則已經年過四十。
外頭曾傳過她心狠手辣,性子陰晴不定,又好喜采陽補陰,於是江湖上若是意外失蹤的鮮肉,大家都覺得是被她抓走的,也不管人家是落水掉崖還是被大風刮走,反正就是要將這罪名往魔醫頭上安去。
但是采陽補陰無人能夠證實,但是性子陰晴不定,現在正在上演著。
距離陶陶問安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座上的人還在把玩著瓷瓶,伺候在兩側的人眼觀鼻鼻觀心,完全不關心一個瓷瓶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雖然過去不短時間,但陶陶仍舊跪得筆直,隻是額頭上冒出了不少細汗,臉色也有些白,畢竟這冬日寒意還沒過,地上十分的冰涼,更何況是在這山穀,寒氣更是加重不少、
也不知是否陶陶這模樣取悅了上頭的人,終於不再將注意力落在那瓷瓶上。
魔醫輕嗤一聲,“本尊記得你過再也不要回來的,怎麼灰溜溜跟喪家犬一樣就滾回來了?”
陶陶垂了垂眸,“回師父,滾回來了。”
魔醫聞言調轉視線落在了麵前跪著的人身上,幾年不見,她似乎長高了不少,模樣也上升了幾個段位,她挑了挑眉,“模樣變了,跟本尊抬杠的氣性還是和茅坑裏的石頭。”
陶陶笑道,“師父還是和過去一樣美貌如花。”
聽著這誇讚,魔醫才大慈悲地抬了抬下巴,“跪著做什麼,起來回話。”
陶陶在心裏腹誹,您老沒叫起,她怎麼敢起來?
她想要起身,現腿麻了,微微皺眉,雙手撐地緩緩站起來,但還沒緩過來,臉色更是白了幾分。
“你那個貌美如花的郎君呢?”
這話雖然是輕飄飄落下來,但魔醫並非語氣表現出來的隨意,而是幸災樂禍地看著她的表情,若是她有一分痛心,那自己就更加開心了。
可惜陶陶並沒有如她所願,仿佛隻是聽到一個普通的路人甲乙丙丁而已,她聳了聳肩,“掰了。”
雖然魔醫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但仍舊對她這個答案保持十分高漲的好奇,“掰了?本尊記得當初你走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的,怎麼灰溜溜就跟喪家犬一樣就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