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鏡子裏的女人,一臉的血,看著就特麼的嚇人,好像剛剛去外麵吸過血似的。不能否認,她這樣看上去真的挺讓人惡心的。她打開水籠頭,用洗麵奶把臉上的血洗了幹淨。
洗幹淨以後,又低頭看了一眼腰間,好嘛,有一個很醒目的血手印。她把身上這件雪白的睡袍給脫了下來,又重新拿了一件睡袍披在自己的身上,才算把自己真正的收拾幹淨了。被冷昊軒這麼一折騰,她還真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了。看了看手腕上麵的防水手表,才淩晨三點多。
收拾好自己之後,唐寧安臉色不是很好看的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冷昊軒依舊在她的房間裏,身體有些虛弱的靠在門上,臉色依舊蒼白無力。雙目緊閉,看似十分痛苦的樣子。
“喂……”唐寧安揪著自己浴袍的領子,往冷昊軒那邊靠近了兩步,沒好氣的叫了冷昊軒一聲。不過冷昊軒依舊沒有動,靠在那裏,如果不是胸膛微微起伏,唐寧安幾乎都要以為那個人已經死了。
冷昊軒的雙眼依舊緊閉,他那雙漆冷如冰的眸子閉著,倒是讓他整個人都少了些淩厲的氣勢,所以說長一雙好看有氣勢的眼睛,是很重要的。此時的他看上去,真是前所未有的脆弱。蒼白的臉,配上按在胸前的傷口上麵被鮮血染紅的手,那畫麵怎麼看都特別的養眼和刺激。
走到他的身邊,見冷昊軒不想理會自己,她伸出手想去點了點冷昊軒的胸口。隻是她的手還沒有碰到他的身體,他那雙原本正緊閉的雙眼,倏地睜開,折射出無比淩勵的殺伐氣息,手也朝著唐寧安這邊攻了過來。
唐寧安被冷昊軒突然睜開的雙眼裏的淩厲的殺伐氣息給嚇了一大跳,她感覺的到,一股勁風朝她這邊襲了過來。原本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她,此刻感覺到了一股攻擊朝她攻了過來,雖然因為冷昊軒的眼神有些滯凝。但是冷昊軒自己的身體受了傷,動作也不如以前那般迅猛。
唐寧安一個旋轉,勁風從她的臉上擦過,她堪堪的避過冷昊軒的攻擊,立刻朝後退去。她這些年沒有再練過這些功夫了,但是有些動作,卻是刻在骨子裏的本能,例如快速的躲過冷昊軒的攻擊。
冷昊軒本來就受了不輕的傷,又流了這麼多的血,走了這麼遠的路。早就已經透支了他的力量了,他是憑借著一股的信念支持著過來的。他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一擊未果,他的身體就像脫了力似的,倒在了地上。
看到他倒在地上,唐寧安不免有些心痛,但是這抹心痛裏,卻有著一種深深的痛快。冷昊軒之前那麼對她,讓她恨毒了他了。現在看到他這麼狼狽,剛剛還想著要攻擊自己,活該他受這麼重的傷,死了也活該。
她站在離冷昊軒遠遠的地方,冷眼看著躺倒在地上半天也沒有爬起來的冷昊軒。一分鍾過去了,五分鍾,十分鍾都過去了。唐寧安著在遠處看著,都覺得腳有些麻了。
她小心冀冀的繞過冷昊軒,站到一邊,看著他的臉色愈加的蒼白,雙眼緊閉,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動作,看上去倒像是真的沒有知覺了。他身上的血好像流不完似的,都染紅了地上的地毯了。
“難道真的失血過多暈倒了?”唐寧安有些不太確定的暗自忖道。
“喂,冷昊軒你別裝了,你要是再不起來的話,我就把你給扔出去了。”唐寧安叫了冷昊軒一聲,威脅道。她看冷昊軒受了這麼重的傷,應該是被仇家尋仇了,真是天理報應,讓你平時做這麼多的壞事。
冷昊軒依舊沒有動,唐寧安又等了三分鍾,好吧,有可能冷昊軒是真的沒有知覺了。她想了想,她的心裏雖然恨冷昊軒,可是同時也喜歡他,他是孩子的爸爸。雖然她打算永遠也不會讓父子倆個知道這件事情。要把冷昊軒丟出去,讓他自生自滅,她還真是有些做不出來呢。
她咬了咬牙,把冷昊軒的從地上拖了起來,扶回到床上。他身上的黑襯衫,已經被血給浸濕了。伸手一抹,就沾了一手的血。她聞到這股血腥的味道,真的讓她感覺到不舒服。
她強忍著,把冷昊軒身上的襯衫給脫了下來。露出冷昊軒透著蒼白的胸膛,在他的左肩胛上有一個洞,皮肉微微的翻卷著,傷口外麵,有些焦臭的味道,這傷口分明是中了槍傷。看來,這一次冷昊軒受傷,不是意外。
她和唐寧安做了這麼多年的偷兒,也沒少受過傷。她雖然不如寧靜這麼聰明,但是這些護理傷口的事情,她也是做過的。子彈還留在冷昊軒的肩胛上麵,不過卻不深。在傷口外麵,都可以看的到傷口裏銀色的子彈。
還好,這酒店裏什麼東西都不缺。她又學過護理,幸好這子彈不深,用鉗子就可以把傷口裏的子彈給拿出來。她找來鉗子和消毒酒精。又找來蠟燭,將水果刀拿了過來,在蠟燭上麵炙烤了一會,將傷口切開一點,用酒精把傷口清醒好,用消過毒的鉗子,伸進傷口裏,把那顆子彈給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