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哭鬼很愛哭,她老爸老媽吵架時一個人躲在屋子裏哭,走路不小心摔倒了她也不管衣服髒不髒坐在地上就哭,看見好吃的大人不給她買她也哭,就連吳立出去玩不帶她也能惹她哭,用吳立的說法,這是公主病,得好好治。
他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沒人知道,反正從前那個有著公主病的愛哭鬼即使是現在父母吵架了摔桌子砸碗的也隻會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寧肯讓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也不願哭出來。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人怪心疼的,很多人都心疼這個長得可愛氣質甜美的小女孩,盡管她有著說不上多麼嚴重的公主病,但吳立不會,似乎從來就沒有拿她當女孩看待過,聽著門旁傳來的一聲呼喊,並未停下手中筆墨的他輕哼一聲依舊埋頭做他的籌劃。
而這個平日裏趾高氣揚的小公主也並沒有犯公主病,盡管她的父母剛吵了一架,但眼裏含著淚水的小女孩還是乖乖將門關上,撐著下巴靠在書桌上靜靜看著樣貌並不出眾的少年微蹙著眉認真寫畫。
有著公主病的愛哭鬼雖說才上四年級但因為家庭也算得上是書香門第自小便接受教育絕大多數字她還是認得的,再加上吳立此刻正在寫的故事本身就是適合小學生初中生的讀本,盡管字體彎彎扭扭可還是吸引住了有著明亮眼眸小姑娘的注視。
於是一個靜靜寫著,一個靜靜看著,時間倒也過得很快,以前喜歡哭有公主病的鄰家小姑娘現在不愛哭了,可因為父母吵架明眸裏便經常含著淚水,不能哄,一哄本來不哭也得給你哭的稀裏嘩啦,也隻有吳立能這樣不動聲色中便解決了問題的矛盾所在。
良久之後,伸了個懶腰扔下手中筆的吳立看了眼窗外的夜中月,半殘缺,不亮可星星很多。
“你今晚回去麼?”
“不。”
兩人間的對話很熟練,似乎在過往年間沒少有過這樣簡單對話,吳立問得隨意,愛哭鬼回答的幹脆利落。
簡單洗漱過後,兩人便回到了他的小屋中,床隻有一張,不大,兩個人睡有些擠,再說愛哭鬼雖然隻有九歲但已經開始發育,於是鋪了張涼席拿了張薄毯吳立便準備在地上湊合睡上一宿。兩家並不是經年舊鄰,愛哭鬼和吳立自然談不上青梅竹馬,再者說有著成人思想的他總感覺和愛哭鬼睡一張床很別扭,就像是有著某種癖好的怪叔叔。
開窗,關燈,蓋好薄毯,睡覺。平淡的就像是一潭死水,難以泛起波折。夜深人靜,星光卻掩蓋了月亮的光輝,零星灑進了他的屋子裏。
側著身子躺在涼席上在對未來做策劃的吳立感覺身旁多了個肉肉的軀體還有股淡淡的香味。
“哥,我睡不著。”愛哭鬼往他身邊擠了擠發涼的身子讓燥熱的吳立有了幾分涼意。
“閉上眼睛,數羊。”
“山羊還是綿羊?”
“隨便!”
......
“哥,你睡了麼?”
“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