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胡誌北那個“涯浪子”,他能在一個地方安安穩穩待上三個月,就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
兩年還指望他待在同一個房子裏,可能隻有做夢才能實現。
陸深歎了口氣,灰溜溜離開。
坐進車裏,點了根煙,他以前抽是為了裝酷,後麵開始服役,其中艱辛隻能偶爾用煙來緩解,那是排痛,而如今則因為心煩,用來解憂。
煙霧『迷』蒙中,男人微眯了雙眼,兩年前
胡誌北的確在京平出現過,那是他第一次休探親假,電話裏聽三哥來了,連家都來不及先回,就直接跑去找他。
喏,就這區。
當時他還想老三忒沒勁,兄弟好不容易見上一麵,不約歌廳迪廳、酒吧餐館,約一住宅區
搞什麼鬼
不過,陸深還是來了,卻在門被打開的瞬間,險些認不出胡誌北。
印象中那個體格雄壯的大漢瘦了不少,正常的黃『色』皮膚被曬得黢黑,隻顯得牙齒白晃晃。
“我去三哥,你被買到非洲煤窯給缺礦工了”
“”回應他的是一個重錘。
彼茨陸深早已不是隻會狐假虎威的紈絝子弟,他身手利落地躲過,頂開門,大搖大擺往裏走。
一邊參觀,一邊嘴上不停“怎麼突然想起來京平就你一個人我五哥、六哥呢”
“老六出事了。”
一句話,五個字,便讓陸深當眾失態。
可任憑他如何追問,胡誌北就是不肯。
“你問我,我也不清楚當時東籬山莊隻剩老五跟老六,他們是同時不見的。”陸深聽完隻當借口,用來敷衍他罷了。
可如今想想沈婠在他提到權扞霆時的反應,那種避而不談、諱莫如深,近似於冷淡的態度,這事兒還真有可能石錘
權扞霆就是不見了
還狠心丟下她。
否則,不會讓一個曾經那麼愛他的女人表現出如此冷漠的一麵。
沈婠
那可是個傲氣衝破際的女人
煙燒到頭,燙了肉,也拉回陸深飄遠的思緒。
他碾滅火星,丟出窗外,而後翻出手機,找到通訊錄裏那個名字,撥過去
不出意外,無人接聽。
這三年,他不是沒聯係過胡誌北,卻沒有哪次像這次一樣急迫。
他想問胡誌北這些年到底在幹嘛,為什麼不再『露』麵;想知道五哥、六哥的下落,如今是否無病無傷;但最想問的還是他們知不知道沈婠帶著個孩子
一個像極了權扞霆的孩子
“該死”陸深低咒,捶了把方向盤,把指骨捶得發疼,連帶整條手臂都在痙攣。
驅車回到老宅,已是深夜,家裏人都睡了。
陸深沒有驚動任何人,黑燈瞎火『摸』回房間,躺在床上卻久久無法入眠。
腦海裏一時閃過沈婠的臉,一時閃過那孩子的身影,憑他六哥對沈婠的那份癡情,如果被他知道沈婠獨自一人生下他們的寶寶,指不定得心疼成什麼樣兒。
陸深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麼。
他現在抱著這麼個驚大秘密,卻聯係不上他們中任何人,這種感覺簡直要把他『逼』瘋
等等
電光火石間,他腦海裏猛地竄出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