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秦澤言拽住東張西望的賀淮。
後者不耐煩地一揮:“別添亂,我找隊友呢!”
“誰?”秦澤言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
“婠婠啊!”理直氣壯。
賀淮:“我要跟她一組,至於你嘛,”著,上下掃視兩眼,頗為嫌棄的樣子:“看在我的份兒上,她應該也會接受的。”
男人麵色一黑:“誰稀罕?”
“我,我就稀罕。”賀淮笑得像個白癡。
秦澤言恨不得扇他一個大耳刮子:好的不做夢呢?
“丫別不識抬舉啊,婠婠可是這次招生考唯一一個滿……”
“賀先生,秦先生。”分字還沒出口,就被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你——”賀淮轉身,眉眼之間還有未及遮掩的煩躁與不滿。
下一秒,罵人的話咽回肚子裏,但眼神依舊不算友好:“有事?”
馬鈺琳稍稍一怔,察覺到男人語氣裏的不耐,頓時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是這樣的,我們組想邀請二位加入。”
“不用了。”
女人目露疑惑。
賀淮:“我們已經加了別的組。”
馬鈺琳笑容一僵,眼裏閃過尷尬。
秦澤言輕嗤一聲,倒也沒開口反駁。
比起沈婠那朵假白蓮,他更不想看到眼前這個真綠茶。
“這樣啊……”女人目露遺憾,聳了聳肩,而後大方一笑,“沒關係,那我去找其他人。”
“嗯。”賀淮幹脆利索地點了點頭,看不出半分遺憾。
馬鈺琳咬牙,轉身離開。
“怎麼樣?他們答應沒有?”
“能跟富二代一個組,想想都覺得激動。”
“鈺琳?你怎麼不話?”
嘰嘰喳喳的幾個成員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紛紛安靜下來。
馬鈺琳無奈攤手:“去晚了一步,他們已經加了其它組。”
“啊?”
“可你們不是熟人嗎?這點麵子都不給,也太傷人了。”
馬鈺琳眼底閃過難堪,轉瞬即逝,麵上笑意卻愈發從容得體,“他們既然已經答應了別人,又怎麼好出爾反爾?以後還有機會,不著急。”
最後一句話令眾人質疑的目光瞬間消失,紛紛笑著打圓場。
“鈺琳能跟他們上話,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是啊,誰不知道這麼富二代眼高於頂,目中無人。目前看來,好像隻有鈺琳得到了就幾分好臉色,果然是特殊對待呢!”
馬鈺琳雙頰緋紅,一臉嬌羞,“夠了啊你們,別胡!”
“唉喲,還不好意思了……”
“呀!你們看——”其中一人忽然驚道。
幾個女人順勢望去,卻見剛才還對馬鈺琳的客氣生疏的賀淮,此刻正低著頭一臉燦笑地與沈婠話。
眉眼之間,盡是愉悅。
“……反正,我跟澤言必須進你們組!”賀淮一臉堅定。
沈婠挑眉,轉眼看向一旁的秦澤言,“你也這麼想嗎?”
“不了,我去其他組。”
沈婠沒有半點意外,仿佛早有所料,輕輕“哦”了聲,算是回應秦澤言。
然後,視線回到賀淮臉上,笑容比之前多了幾分溫和與善意,“要跟我一組?想清楚了?”
賀淮點頭:“這還用想嗎?”
“行啊,我同意了。”
賀淮登時眉開眼笑。
秦澤言罵暗:沒出息……
看向沈婠的眼神則多了一抹隱晦的端詳,隨後,眉心褶皺逐漸隆起。
這個女人居然嫌棄他?!
沒錯,沈婠就是嫌棄。
她可不慣這些公子哥兒的壞毛病,愛留不留,不留滾蛋,就這麼簡單!
秦澤言冷哼一聲,轉頭走開。
賀淮一句挽留的話也沒,屁顛屁顛兒圍著沈婠打轉,“一會兒怎麼分工?會不會很難?那我要是不行,你可得幫我……”
秦澤言整個人都不好了。
嗬,塑料兄弟情!
那廂,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的眾人,不約而同朝馬鈺琳望去,帶著幾分隱晦的同情,甚至……幸災樂禍?
後者臉色蒼白,笑容牽強。
窘迫、局促、羞愧,種種情緒上湧,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惜,沒有地縫讓她鑽,倒是有場變臉的好戲等她看。
兩分鍾前還巴結奉承的眾人,此刻自動退來三步,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下好了,牛皮吹破了。”
“是我的話,早就無地自容,丟臉死了。”
“想要碰瓷兒,拜托也挑挑對象。”
“青白日瞎話,她也不怕大風閃了舌頭?”
“對啊!人家明明買的是沈婠的賬,她還真拿自己當根蔥……簡直笑死人了!”
議論聲並不大,馬鈺琳聽得隱隱約約,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她咬緊牙關,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忍耐。
然後猛然抬頭,看向不遠處與賀淮話,笑容恬淡的女人,眼底掠過暗色,翻卷起一絲詭譎。
沈婠似有所覺,猛然回頭,那道令人不適的目光也隨之消失,她掃視一圈,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怎麼了?”賀淮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目光在掠過馬鈺琳的時候毫無停留,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
可對他來,這確實就是個陌生人啊。
沒毛病!
苗苗:“還差一個B班的學生。”
剛完,有人便主動上前,“你們看,我行嗎?”
少年笑容幹淨,眼神溫和,一件白襯衫仿簡潔大方,宛若漫畫裏走出的人物。
放在大學校園,那就是妥妥的“校草”。
最是符合年輕姑娘的審美,難怪沈嫣會一頭栽進去。
“祁子辰?”
“沈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你要加入我們組?”
“可以嗎?”
沈婠勾唇:“當然。”
少年看著她嘴角那抹沉靜婉約的微笑,一時怔忡。
自沈婠踏入這間教室,祁子辰第一眼就注意到她。因為,女人這張麵孔是他在茫茫人臉之中唯一能夠分辨的一張。
原本,他隻是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默默看著,偷偷打量,沒想到秦澤言轉身走開,祁子辰心裏掙紮了一番,最終決定站出來。
他的臉盲症,隻有沈婠這一顆藥能治。
他好奇的同時,也被深深吸引。
為什麼偏偏是她?
這個女人身上又有什麼特殊之處?
祁子辰想要一探究竟,甚至想永遠留住這一點特殊,放在麵前,隨時隨地可以欣賞、撫摸、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