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捍霆眼裏閃過笑,仿佛鬆了口氣。
沈婠疑惑地看著他,又看看手裏的麵碗:“有什麼問題嗎?”
“咳……沒有。”
楚遇江和淩雲默默低頭,心翼翼夾起一撮,好像那不是麵條,而是“金條”。
有生之年,能吃到爺親手做的早餐,雖然隻是試驗品,也死而無憾了。
邵安珩掃過眾人,將各種反應盡收眼底,笑著搖了搖頭。
不過動筷子的時候,也下意識變得嚴肅起來。
嗯……老六的手藝,第一次嚐,有種莫名神聖的感覺是怎麼肥四?
不過,比起陸深的第一代試驗品和楚遇江、淩雲的第二代試驗品,他麵前這碗可是和沈婠從同一口鍋裏挑出來的。
“女朋友級別”的待遇讓邵安珩十分滿意。
吃過早餐,權捍霆接了個電話,進書房處理事情。
沈婠放下筷子,擦擦嘴,正準備起身,卻見七爺目光幽幽地盯著她,那眼神兒就像個被拋棄的怨婦。
委屈,埋怨,可憐兮兮……
沈婠動作一滯,“有事?”
“麵條好吃嗎?”音色幽涼。
怎麼都在問這個問題?
權捍霆問過,陸深又來。
沈婠給出一樣的回答:“還可以。”
卻不知觸到他哪根神經,陸深當即炸毛,“當然可以了!那是因為有爺我當白鼠!白鼠你知道嗎?被用來做實驗的那種!”
“所以?”沈婠弄不懂他在發哪門子火。
“你的‘還可以’是建立在我的‘不可以’上!”
“?”
“你踩著我的血和淚,心不會痛嗎?”
“……”
陸深見她一臉茫然,頓時怒從心起。
啪的一聲丟了筷子,氣衝衝離開飯廳,那淒苦憤然的背影仿佛受了大的委屈。
沈婠紅唇微張,半晌才反應過來,詢問的眼神投向楚遇江:“他……怎麼了?”
楚遇江壓了壓嘴角,強忍住笑,將事情原委悉數告知。
女人聽罷,摸摸鼻子。
好吧,她也有那麼一丟丟心疼陸深了……
書房。
沈婠推門進去的時候,權捍霆還在講電話,朝她擺擺手,又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示意她坐著等會兒。
沈婠沒理,徑直走到男人身後,抬手搭上他雙肩,力道適中地揉按起來。
“……隻要他們的貨沒問題,就直接運到三號碼頭,那裏有人接手……有問題該怎麼處理?嗬……還需要我來教嗎?”音色陡然一沉。
沈婠揉按的動作也隨之頓住。
下一秒,手背覆上一層溫熱,權捍霆輕拍兩下,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她笑了笑,作勢收手。
卻被一股強勢的力道製止,男人動了動唇,沒出聲,卻能清晰分辨嘴型。
他,繼續。
通話結束,權捍霆放下手機就迫不及待把她拉進懷裏:“突然這麼乖,爺有點不習慣。”
沈婠坐在他強勁有力的大腿上,笑意盈盈:“投桃報李。麵很好吃,我都知道了。”
權捍霆心窩一軟,把她摟得更緊。
“其實,會不會卸妝、做飯,這些都不重要。”沈婠順勢圈住他脖頸,把頭靠在男人胸膛之上,耳邊傳來砰砰有力的心跳聲,“我男人會的,是其他男人不會的。”
卸妝,做飯,何其簡單?
權六爺的手不該用來做這些,他是生就盡掌乾坤的那一類人。
指點江山,運籌帷幄。
權捍霆眉眼含笑:“這些不重要,那什麼重要?”
沈婠勾唇:“我喜歡最重要。”
會卸妝、會做飯的男人成千上萬,可她隻對不會卸妝、不會做飯的權捍霆情有獨鍾。
……
上午十點,鄒先生到了。
權捍霆牽著沈婠去地下診療室讓他號脈。
“上次那些藥喝過以後,體內寒濕有明顯改善,我現在換成更溫和一點的方子,慢慢調養,過段時間就能見效……”
沈婠:“謝謝。”
鄒先生:“現在沒事了,我留下來先煎好一個周的用量,做成藥包,凍到冰箱裏,要喝的時候取出來熱一熱。”
兩人相攜離開。
鄒廉開始低頭忙活,沒過多久,權捍霆去而複返。
“咳……”
“六爺?還有事?”
“我想問問,她身體情況到底如何?”
鄒廉沉吟一瞬。
權捍霆:“實話實。”
“沈丫頭底子不好,這點我以前就過。”
男人皺眉。
“好在這些日子已經開始慢慢補回來,但事情發展總要有個過程,急不得。”鄒廉話音稍頓,輕咳一聲,“如果你們現在想要孩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