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婚後,賀泠回到賀家,就在那個時候徐勁生才知道,她原來是賀家大姐,真正的名媛千金。
也是那個時候,他才真真切切意識到自己究竟失去了什麼——
同甘共苦的妻子,親密無間的愛人,肝膽相照的夥伴,和一個愛他的女人。
這些都通通沒有了。
原來,她曾經在他的生命裏扮演過這麼多角色。
再見,是一場商業酒會上。
彼時賀泠已經成為華菱總經理,據,賀鴻業把她當做繼承人培養。
那晚,徐勁生也去了。
她朝他迎麵走來的時候,一聲“老婆”幾乎控製不住要脫口而出,卻被一聲淡淡的“徐總”堵回嗓子眼兒。
她叫他“徐總”。
不是“阿生”,也不是“老公”,哪怕叫一聲全名,都不至於讓他心如刀割。
原來,沒有那一紙婚書,他們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否認了他的存在,也否認了他們的曾經。
從那以後,但凡徐勁生出席的場合,幾乎看不到賀泠的身影。
無疑,她在躲他。
漸漸地,徐勁生也不愛交際應酬了。
沈婠雖然不清楚這兩人之間的愛恨情仇,但根據徐勁生如今的表現,不難看出,他對賀泠的感情愧疚占據了主要部分,而愧疚之下才是按捺的愛意。
然而,能讓一個男人,在離婚之後心生愧疚,沈婠看到的不是一個男人的深情,而是一個女人的悲哀。
在這段婚姻關係裏,賀泠絕對是付出較多的那方,以致於走的時候如此慘烈決絕。
淨身出戶啊……
雖然賀家不差錢,但這也太仁慈了!
如果換做沈婠,沒有愛情,也不能沒有錢,再多也不嫌多,勢必從男人身上刮掉一層皮,心裏才痛快!
所以,她不同情徐勁生。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人都沒了,你守著一塊地,裝情聖呢?”沈婠笑得諷刺。
男人臉色一黑:“你死了那條心吧,不賣就是不賣!激將法對我來沒用。”
“如果我能讓你跟賀泠見上一麵……”
徐勁生嗤笑,打斷她:“如果我想,有的是見麵機會,用得著你來安排?”
賀泠雖然躲著他,但有些重要場合根本無法避免。
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華菱電子,肩負著眾多員工的生計,無關緊要的應酬她可以推,有些卻不能。
通常這種時候,徐勁生為了不礙她的眼,都會主動避開,派其他人出席。
所以……
“你的提議,對我來沒有任何價值!”
“沒錯,你的確有很多機會見到她,隻要你想。可見了又有什麼用?她不跟你講話,也不聽你講,甚至連個眼角都不給,全然拿你當空氣。這樣的見麵還不如不見,免得紮心。”
徐勁生必須承認,沈婠的每個字都對。
“你有辦法?”
“我可以讓賀泠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跟你談談。”
男人目露懷疑,顯然不太相信。
賀泠的性子有多倔,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沈婠見狀,也不出言辯白,隻端著一副淡笑篤定的模樣,儼然胸有成竹。
半晌,在經過無數糾結之後,徐勁生:“條件。”
“你知道的,我要地皮。”
“……如果你能讓阿泠跟我複婚……”
“徐總,”沈婠打斷他,“有一點您可能沒弄清楚,我是人,不是神仙,隻能給你們創造一個見麵交流的機會,成與不成就不在我能控製的範圍以內了。”
徐勁生咬牙,森然一笑:“你這是趁火打劫!”
“我隻知道無奸不商。”
“……”
“想想吧,地是死的,人是活的,與其留著睹物思人,還不如物盡其用,幫你挽回一個活生生的老婆、未來孩子的媽。”
男人麵色微動,良久:“……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服她!”
“這點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辦法。”
“什麼時候?”
“明達集團購入0019地皮的慶祝酒會,暨石泉灣項目重啟儀式,如何?”
徐勁生:“奸、詐!”
沈婠沒有生氣,反倒笑意盈盈:“這樣徐總才好名正言順的出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