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捍霆來了。
帶著楚遇江和淩雲。
而抵在沈婠頭上的東西,已經掉落在地,而持有者正捂住流血的手腕,麵色蒼白。
林老驚怒:“你是什麼人?!”
權捍霆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上前,愛若珍寶地將沈婠擁入懷中。
緊貼著熟悉的胸膛,沈婠才徹底放鬆下來。
她:“你來了啊……”
那一刻,男人的雙手竟隱隱顫抖,百般情緒上湧,竟然無語哽咽。
最終,擠出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我來晚了。
對不起讓你置身危險中。
除了權捍霆自己,沒有人知道他闖進來看見那一幕時,是何等的恐慌與驚懼。
假如再晚個一秒兩秒趕到,沒能及時打掉對方手裏的槍,那沈婠現在……
後果他連想都不敢想。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發瘋!
林老皺眉,見兩人渾然忘我地親昵,頓時有種被輕慢的惱怒。
當他這裏是什麼地方?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到底是誰?怎麼進來的?”大門防守嚴密,警備充足,硬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除非……
權捍霆將沈婠打橫一抱,越過林老的時候,才給了他一個正眼,卻透著令人絕望的凜冽與狠決。
殺氣彌漫。
饒是閱曆深厚、心理素質過硬的林老也不由暗自心驚。
權捍霆收回視線,冷冷開口:“想想該怎麼跟上麵解釋吧!這次運作基股票,完全是你個人行為,自作主張,自以為是!”
林老身形一晃,如遭雷擊。
不……不可能……他怎麼會知道?!
回過神來,想要追問,卻隻能看見男人走遠的背影,漸漸沒入夜色深處。
那一瞬間,突如其來的恐慌攥住林老的心髒。
……
沈婠被權捍霆抱著回了東籬山莊,鄒先生已在地下診療室待命。
“隻是一點擦傷,塗藥就好了……”
呃!
在男人漸趨冷沉的注視下,女人的聲音越來越,直至最後再不可聞。
“喲!這麼快……”鄒先生迎上前,指了指一旁的單人床,“放這兒,我先把個脈。”
權捍霆照做。
沈婠坐在床邊,手伸過去。
鄒先生一番細診,表情嚴肅,權捍霆一顆心也跟著高高提起。
良久,方才點了點頭,流露幾分輕鬆之色:“內髒沒什麼大問題,外傷傷哪兒了?”
沈婠:“……手臂。”
“還有呢?”
“後背有點疼。”
手臂是跳窗的時候被刮傷,需要清洗消毒;後背是滾地被硬物硌到,有些淤青,得拿藥油用力推開,不然第二會腫。
清洗消毒,然後藥敷,鄒先生倒是可以,隻不過推拿在後背,得裸著才行,這就有點不合適了。
其實,對醫者來,並無男女之別,都是病人。
鄒先生反正無所謂,卻不能不顧忌一旁虎視眈眈的大醋缸子。
權捍霆:“我來。”
“行,就按你平時常用的兩種手法,每十分鍾換著來。”
“嗯。”
鄒先生配了藥油,交給權捍霆。
後者直接把沈婠抱回主臥,“脫了。”
“?”有點懵。
男人無奈:“不脫衣服怎麼揉?”
沈婠:“……”
“要我幫忙嗎?”著,一本正經伸手解她衣扣。
“不、用了,我自己來。”
上半身脫光,沈婠趴在大床上,後背對著權捍霆。
男人卻似啞了聲,半晌無話。
沈婠忍不住側頭去看,卻見權捍霆眼眶泛紅,視線黏在她後背,眼底逐漸席卷起黑色風暴。
“怎麼了?”她開口,語氣緩慢而輕淡,聽不出半點忍耐與痛苦,“我後背的傷嚇著你了?”
何止是嚇到!
權捍霆雙眸刺痛,頃刻間,一種毀滅地的衝動油然而生,想要那些傷了她的人通通付出血的代價!
但其實沈婠感覺還好,除了磕到的瞬間,之後一心想著盡快脫身,也顧不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