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找到?”沈宗明眉心驟擰。
沈謙垂手而立,麵對質疑不閃不躲:“是。”
“投資部同一被帶走的那名員工都已經放出來了,沒道理她還被扣著……”老眼掠過一抹沉思,“有沒有托人打聽具體什麼情況?”
“能動用的人脈都試過了,那邊口風很緊。”
“所以,這麼多過去,你還沒查到沈婠的下落?”沈宗明麵色不虞。
“抱歉,爺爺。”
沉默蔓延,死一般的寂靜。
沈宗明跌坐在木椅上,雙手攏著拐杖,整個人顯出一種強撐的硬朗,卻也隻是外強中幹。
“……也罷,你直接去找六爺談,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沈謙垂眸,也順勢斂下其中的驚怒與……屈辱。
去求權捍霆,還不如殺了他!
可惜,老爺子一錘定音,霸道慣了,沒有給他任何反駁的餘地。
“……是。”
輝騰集團。
權捍霆難得來一次公司,經理高管還沒來得及召見,倒是撞上一個“討厭鬼”。
“……誰?”
“沈謙。他已經在會客廳等了半個鍾頭。爺……”楚遇江心翼翼試探道,“見,還是不見?”
權捍霆沒應。
楚遇江倒有些拿捏不準了。
淩雲一貫的麵無表情,頂著萬年不變的蘑菇頭筆直地站在權捍霆身後,像個鋼鐵衛士。
半晌,“……既然他喜歡等,那就讓他多等一會兒。”
楚遇江:“……”什麼時候,您也會做這種幼稚的事了?
嗬,男人!
談了戀愛和不談戀愛,還有兩副麵孔。
轉眼,又一個時過去。
沈謙站在會客廳的落地窗前,背影清雋,透著一股韌勁與落拓。
他就這般靜靜站定,不驕不躁,宛若青鬆翠柏。
直到——
楚遇江出現:“沈總,爺有請。”
他這才轉身,溫言道:“有勞。”
楚遇江在前引路,沈謙在後麵不疾不徐地跟著,最後停在一扇木門前:“請吧。”
他推門而入,步伐從容。
“六爺。”
“沈總大駕光臨,有事?”權捍霆仰靠在皮椅上,雙眸微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坐。”
沈謙依言:“明達被罰57億,六爺神通廣大,想來應該聽了。”一邊拉開椅子,一邊開口道。
完,便也坐定。
沒有任何的試探與繞彎,開門見山。
權捍霆:“有所耳聞。”
“不知六爺對此有何看法?”
“我的看法重要嗎?這是你們沈家的內務。”
一句“我”和“你們”,已然劃開距離,涇渭分明。
沈謙點頭:“我懂了,今就當我沒來過,打擾。”言罷起身。
權捍霆眉眼驟冷:“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您既然心意已決,我又何必勉強?”
權捍霆擺明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今就算他跪下來磕幾個響頭也不一定能令其動搖。
沒有價值的謙卑,沈謙不屑為之!
“告辭。”
完,徑直離開。
雖然他等了將近兩個鍾頭,最終還是被拒絕,可那一身反骨與一口傲氣卻分毫無損。
明明應該狼狽失望,他卻像個勝利者,大搖大擺離開。
權捍霆盯著沈謙走遠的背影,眼底浮現一抹戾氣。
……
除了沈謙在為明達奔走之外,沈春江也沒閑著。
在撥打沈婠電話未果之後,他也開始托關係尋找沈婠的下落。
可惜,並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回應。
他在醫院病房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本來三就該養好的身體,愣是拖到現在還沒出院。
當然,也不排除故意裝病,借此躲開董事會盤問責難的可能。
“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秘書失望地搖頭。
沈春江整個人氣都散了,無力跌坐在床沿邊,“怎麼會查不到呢?怎麼可能?一個大活人難道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秘書忙前跑後,已經累了兩,此刻聞言也沒有精力再勸,隻垂眸不語地站在原地。
心道:早知如此,當初事情發生的時候就該傾力保下沈婠,現在知道人家有用了,有價值了才來運作,就這副嘴臉,他要是沈婠也躲著不現身,等你們這些混賬東西焦頭爛額,急得上躥下跳!
……
七時間一晃而逝,沈婠依舊不知所蹤,權捍霆仍然不為所動。
罰單壓在明達頭上,就像一個令人窒息的大鍋蓋,卻沒有一個人有能力把它掀起來,讓明達免於成為“盤中餐”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