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捍霆在得知沈婠要跟沈謙一起出差的時候,就問邵安珩要了最新研製的微型追蹤器。
這款追蹤器直接采用皮下植入,經無數次活體實驗,暫未發現副作用。
且芯片由完全可被人體吸收的生物材料製成,有效期為一百。
一百後,芯片就會被人體代謝自動消化,無須再從皮下取出。
權捍霆是趁沈婠被做暈過去的時候完成了植入,過程相當順利,又專門交代淩雲把信號接收端口盯緊,發現問題,及時彙報。
就連飛機上,過問也不曾間斷。
降落占鼇,權捍霆便著手處理眼前的爛攤子,正是用人之際,他卻堅持讓淩雲關注沈婠動態,一刻都不能放鬆。
楚遇江看在眼裏,怪異在心。
這還是他印象中那個單刀直入、鐵血果斷的“六爺”嗎?
性格上的雷厲風行未曾改變,卻比從前多了一絲溫情和柔軟。
而這種溫情和柔軟隻對沈婠有效。
所以當下權捍霆一聽“沈姐”三個字,霎時神色大變,楚遇江也沒什麼好驚訝的了。
畢竟為她,爺已經破例了無數次,失態過不知道多少回。
習慣成自然,他早就見怪不怪。
“她怎麼了?”就連提起內奸都沒用這麼肅殺的語氣,權捍霆眉目冷沉。
淩雲隻覺一股威壓撲麵而來,令他下意識屏住呼吸,語速卻不慢:“最新定位顯示沈姐在……醫院。”
……
沈婠絲毫不受沈謙影響,穩穩當當睡了個好覺。
隻是睡前她看了眼還剩四分之三的輸液瓶,糾結應該先睡一覺起來踩著點叫護士拔針,還是等輸完了再安安心心地睡。
沒想到就在糾結之中恍恍惚惚地睡著了。
再次醒來,眼前是空掉的輸液架,上麵沒有吊瓶,也沒有枝枝蔓蔓的輸液管,再看手背,消毒棉團封住了針孔,再由醫用膠布固定,紅腫已經褪去,隻剩肉眼可見的淤青。
並沒有預想中可能會被倒抽血的情況發生。
“你醒了?”年輕護士推門而入,笑容燦爛。
就像窗外的太陽,一片光明,看見就讓人心情舒暢。
“嗯。”沈婠坐起來,靠在床頭。
護士見狀,體貼地往她背後塞了個軟枕。
“謝謝。”
“舉手之勞。”
“除了這個,還有昨晚你們及時過來拔針,不然我睡著了,血肯定要回流。”
護士拿出耳溫槍伸進她耳朵裏,聞言,搖了搖頭:“這可不是我們的功勞,你男朋友一直守著,也是他到值班室來叫我拔的針。”
男朋友?
沈婠挑眉。
半晌才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沈謙。
他不是摔門走了嗎?
護士:“……我們第一次查房的時候他沒在,當時你已經睡著了,我們找不到人簽字,正準備打電話,你男朋友就回來了,一身的煙味,被主治醫生耳提麵命教訓之後,還特地去洗了個澡,這些你一點不知道?”
沈婠搖頭。
她是真的睡著了。
“他現在人呢?”
護士左右看了兩眼,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你可以打電話問問……嗯,耳溫正常,總算退燒了,嗓子癢不癢?”
“不癢。”
“呼吸呢?還順暢嗎?”
沈婠點頭。
“那就是單純由勞累加上發炎引起的發燒,以後得注意了,你身體底子本來就不太好,要好生將養,不然等年紀大一點,各種毛病就出來了。”
沈婠十分受教地點了點頭:“謝謝,我以後會注意的。”
並非敷衍,而是再認真不過的態度。
因為她知道,這位護士的句句都是大實話,上輩子她就親身體驗過那種被病痛折磨、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沮喪和痛苦。
所以這輩子她對自己的身體格外心,隻除了某人在床上用力過猛……刹不住車。
護士見她白皙的麵頰浮現出兩抹紅雲,隱約帶著嬌羞之意,不由偷笑地彎了彎嘴角,心道:雖然男人少了點理智和分寸,但兩人感情恐怕是真的很好,否則也不會鬧得沒有節製。
想到這裏,年輕護士滿眼羨慕,俊男美女的組合生就讓人有好感。
顏狗的世界隻看臉。
“我什麼時候能辦出院?”沈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