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杯子落地,摔得粉碎。
沈婠閃避及時,才沒有被濺起的玻璃渣割傷腿。
她看著麵前的狼藉,眉頭慢慢收緊。
楚遇江聞聲趕來,見狀不由一愣,隨後叫來Llia收拾一地殘片。
“權捍霆有沒有跟你聯係?”
不料她突然開口,楚遇江腳下微頓,轉回身,硬著頭皮開口:“暫時還沒有。”
沈婠淩厲的目光將他鎖定,其中透出的審視與研判令人心顫。
楚遇江汗毛倒豎,頂著壓力,勉強維持冷靜,同時還要確保眼神不閃、不飄:“真的沒有。”
半晌,沈婠收回目光,轉身上樓:“如果是他讓你瞞著,那我不為難你。”
楚遇江心口一緊。
好在沈婠已經走開,沒有發現他臉上的驚怔與愕然。
半時後,沈婠再次下樓,居家服已經換成黑色連衣裙,裙上沒有任何裝飾,長發盤起固定在腦後。
莊嚴,冷肅。
楚遇江微愣,“要出門嗎?”
“嗯,參加葬禮。”
“那我派幾個人暗中跟著。”
沈婠一頓,旋即點了點頭:“好。”
權捍霆很早之前就交代過,但凡沈婠一個人出門,身後必須要有保鏢跟隨。
多數時候她都和權捍霆在一起,自然就省了,但這次權捍霆不在,才有了這樣的安排。
楚遇江當即轉過身打電話,言簡意賅交代兩句,再轉回來的時候就告訴沈婠一切妥當。
“多謝。”
“應該的。”
沈婠對於保鏢尾隨並不排斥,相反,還對那些“有人跟著不自在”、“像被監視一樣”的論調嗤之以鼻。
因為,她惜命!
之前是因為權捍霆的緣故,出來混免不了有仇家,難保不會對沈婠下手。
加之最近她高調套現,資金陸續到賬,身價也水漲船高,不可同日而語,自然更應該重視人身安全。
上午十點,追悼會現場。
沈婠與沈謙立於靈堂左側,等人一個接一個走過,然後依次道聲“節哀”。
沈春亭也來了,和沈春航並肩站在一起,神色悲戚。
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都算有心了。
“我以為你不會來。”
沈婠挑眉,仍然維持低頭的動作,“何以見得?”
沈謙:“股票套現,從公司走得那麼幹脆,還以為你連沈家也一並脫離了。”
“聽你的口氣,好像很遺憾?”
男人一頓:“既然要走,為什麼不更瀟灑一點?”
“瀟灑?”沈婠咂摸著這個詞,“血緣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我可以厭惡,卻不能否認。”